自入宮。
“你就不怕孤治你的罪?”
“陛下若是擔心今歌,就不會治罪於我。”
蘇衍沉默了,這個祝月瑾,的確懂得人心。
“這是詹遙,那日草民偶然將他救下,現在興許能派上用場了。”
蘇衍望向詹遙,誰知詹遙一見到他,臉色就微微泛白。
畢竟眼前的人曾經想殺了自己,詹遙不可能不怕。
“你有什麼計策?”
“這三天風自樓的人都動了起來,總算查到了曲陽有多少兵馬。他們對外宣稱八萬,實則足足有十萬的兵馬,就是想等著陛下自投羅網。”
“聶添手裏有十五萬兵馬。”
祝月瑾皺眉:“可是陛下敢派出所有人去嗎?陛下尚未親政,能調動的僅僅隻有聶添手上的人。若是全部派出,皇都不亂了套?況且今歌還在蘇桓手上,眼見形式不對勁,他們隻會以今歌威脅陛下,到時候陛下是舍棄那些士兵,還是今歌?”
這也是當時聶添教訓他的話,也正是讓蘇衍陷入兩難的根本原因。
蘇衍隻恨自己為何年幼,若他再長幾歲,早早的掌控了大周,斷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可孤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在賊人手裏。”
蘇衍的表情尤為痛苦,他越是如此,祝月瑾懸吊的心便越能放下。
今歌沒有看錯人,他說得沒錯,蘇衍不會置他生死於無物。
“此時詹遙便派上了用場。”祝月瑾抬眸,“詹遙可扮作陛下,為陛下充當誘餌。”
僅祝月瑾這一句話,蘇衍已然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你想說的是,讓詹遙扮作孤。蘇桓的目光就可放在詹遙身上,再暗中救出太傅?”
“正是。”
“隻是這樣還遠遠不夠,蘇桓不會上鉤。”
“陛下的意思是?”
“找個理由,得去一趟曲陽。”
祝月瑾很是詫異,他之前一直覺得殷牧悠坐上那個位置比較好,然而現在看來,蘇衍之前的軟弱無能都是演出來的,其實小皇帝……賊有心計。
“又不能出兵,究竟什麼法子好呢?”
祝月瑾也陷入了為難,忽然間,他和蘇衍都齊刷刷的把目光放到了慕舒風身上。
慕舒風頭皮發麻:“陛下……忽然這麼看著臣作甚?”
“慕家……”
祝月瑾也笑了起來:“的確可行,蘇桓在皇都也應當看到慕家主對今歌的態度了。”
慕舒風仍舊沒緩過神來:“啊?”
蘇衍懸吊已久的心,如今才總算落地。他目光灼灼的望向慕舒風:“慕家主曾說愧對太傅,那若有一日你讓你救出太傅可願?”
“自然!”
“那好,慕家肖想皇後之位,孤盛怒下罰了慕家主。慕家主心中不滿,從今日起叛出大周,投效榮王。”
慕舒風一臉懵逼,等等,他聽到了什麼!?
“陛下,這……臣不太懂陛下的意思。”
“你不必緊張。”蘇衍眼底跳動著光,“放心好了,曲陽有一個人,能和我們裏應外合。”
“誰?”
“詹旭然。”
祝月瑾回望了他一眼,剛滿十七的小皇帝,如今也能擔起重責了。
—
殷牧悠從長眠之中醒了過來,連續三日的昏迷,讓他頭疼得厲害。
四周的擺設,全然不像是太傅府,殷牧悠剛想撩開床幔,便有一人走了進來。
蘇桓眼神帶著惡意:“太傅可算是醒了。”
“這裏是哪兒?”
“曲陽,榮王府。”
殷牧悠十分震驚,朝他望了過去:“我為何……?”
“你想問你為何會在這裏?那都要感謝太傅才是,若非慕太傅不在自己身邊加派人手,本王又怎會輕易的從皇都帶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