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獸瞳直直的朝這邊望了過來。

他低吼了一聲,可對方並沒有像往日那樣,抬起頭輕輕的看他一眼。

他的心頭浮現幾分異樣。

“水……”

微弱的聲響從床上傳來, 堯寒終於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他走來。

他全身漆黑, 自那日以後, 身邊總是縈繞著一團黑氣,將他牢牢包裹。

旁人若是離得近些,也要被怨氣纏身, 繼而生病倒黴,折損陽壽和氣運的。

他已經成了不祥的妖物。

堯寒靜靜的站在床邊,透過素白的床幔看著殷牧悠,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裝的。

隔著素白的帷幔,一切都顯得朦朧, 隻是殷牧悠那張病白而憔悴的臉,還是映入到了堯寒的眼瞳裏。

密密的薄汗將他青絲染濕,膚白如瓷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看那樣子極其難受。

這個人,似乎真的虛弱。

這個時候,隻要一口將他咬死,自己就能自由了。

破壞的信任並不好再次建立起來,殷牧悠強迫堯寒簽下了契約,這已經在堯寒心裏生出了難以磨滅的戒備。

尤其是,前麵才出了個陸文龍。

一想到那刺骨的疼痛,堯寒就瘋魔了一般,快要抑製不住殺意。

堯寒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隻想將烹殺他的人全數咬死,還要讓溫莊的人陪葬。

他張大了嘴,想要一口將殷牧悠給吞食。

隻是殷牧悠嘴裏發出了一聲呻/吟,他雙♪唇闔動了一下,又不自覺的喊了起來:“水……”

堯寒沒有咬下去,反而用舌頭舔了下他的臉。

殷牧悠病得迷迷糊糊,臉頰燒得通紅,睜開看了堯寒一眼:“怎麼了?”

那聲音細微得根本聽不見。

殷牧悠咳嗽了起來:“是餓了嗎?”

堯寒心頭更加煩躁,他強迫自己簽訂禦靈術的樣子哪裏去了!?

這麼柔弱,完全可以一爪子拍死。

堯寒久久沒有動靜,殷牧悠卻再次的沉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殷牧悠又開始叫冷,身體微微的顫唞了起來:“冷,好冷……”

堯寒盯了很久,最終睡到了他身邊,讓殷牧悠靠到他的皮毛裏,緊挨著肚皮。

他和旁人不一樣,有禦靈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怨氣不會傷到他。

殷牧悠果然不再叫冷了,朝他更靠近了一些。

堯寒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雖然這麼做了,卻比尋常時候還要戒備和不信任。

肚皮的位置最脆弱,將自己的弱點露出來,每一隻九尾貓妖都不會徹底放下心。

竹屋的床本就不大,又加上了堯寒這個龐然大物,時間一久就承受不住,最後床都給壓壞了。

聽到聲響,花霓急忙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郎主!”

這不是那隻妖邪?兩人怎麼躺在了一起?

堯寒齜牙露出警告,那尖銳的牙齒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衝過來。

花霓不敢再刺激他,可又擔心殷牧悠,隻好輕聲說:“郎主這樣不行,他身子本就不好,才大病初愈。讓大夫來為他看看可好?”

比起懷裏這隻,他更討厭眼前這隻。

嘰嘰喳喳的,煩人至極。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將殷牧悠裹得更緊,那模樣已然在發怒。

花霓嚇得麵容失色,心髒亂跳。

“郎主好歹給了你這麼多天的吃食,又從陸文龍手裏護下了你,你這樣霸著郎主,他會死的!”

一個死字,徹底刺怒了堯寒。

他還沒吃他,他就要死了?

不!絕對不行!

花霓見他沒有再發怒,便大著膽子:“你若不想讓郎主死,就放開他,我給他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