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熒熒之光那般。

容緹那雙和人類相似的眼瞳瞬間豎了起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越看越喜歡,他生出了搶過來的想法。

自己被齊嵐送給了他, 新主人是他也不錯。

不過他要是把自己賣掉……

容緹的臉上揚起嗜血的笑容,他正好有些餓了, 當然還沒餓到發狂那種地步。這座宅子裏倒是有些細皮嫩肉的,夠他吃了。

他正要撲通的跳入水底,屋子外一道人影閃過。

容緹發出叫吼聲。

那個人影逐漸靠近,他才發現是齊嵐,瞬間就沒了氣焰。

這個人很可怕, 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決不能得罪。容緹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他不敢和齊嵐作對的。

齊嵐負手站在水池旁:“容緹,我知道你不像尋常鮫人那樣,你是聽得懂我說話的,不用裝了。”

容緹仍舊做出那副天真討巧的樣子,喉嚨裏吐出些許言語,朝他歡快的笑著。

齊嵐不為所動:“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容緹歪著頭。

“留在溫琅身邊,伺機查一查禦靈術的事。”

容緹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震驚,又很快恢複了原樣,仍做不解的樣子。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齊嵐狠狠一拂袖,池子裏就雷光電閃,容緹痛苦的嘶吼了起來,差點痛到昏厥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這術法才停止了下來。齊嵐和那些擁有武脈的人不一樣,他天生自帶靈緣,又遇到了真武宗的修仙者,他天生便該踏入修仙一道的。

“還裝不懂嗎?”

容緹遊到齊嵐身邊,胸口脆弱的喘熄了起來,乖順的壓低了姿態,這個姿勢表示臣服和順從。

齊嵐終於露出了一個寡淡的笑容:“很好。”

殷牧悠帶著堯寒回去,這才晴了一天,外麵又開始陰雲密布了。

想必沒多久又要下雨。

殷牧悠不由頭疼了起來,溫莊天災兩年,再這麼下去,還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才肯罷休。這裏通往外界的僅一條險路,下麵還是翻騰的江水,因此與外界隔絕。

現在有了堯寒和容緹,每日都要準備新鮮的肉食,再這麼下去,他怕是要被吃窮了。

堯寒見他不理自己,還以為殷牧悠在想那條死魚。

他惱怒的用頭拱了他一下,殷牧悠這才回過神來,笑著看向堯寒:“怎麼了?”

堯寒心裏一陣別扭,壓低了身體,從地上一個躍身便跳到了殷牧悠的腿上,極度不爽。

殷牧悠想起之前聽到鮫人無意識提起的那句話,一本正經的忽悠:“這段時間,我總是在做夢……”

哼,做夢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次從陸文龍手裏救下你,也是因為夢到了你。”殷牧悠笑著問,“其他人沒夢到,偏偏就夢到你了,說不定是我們上輩子有緣。”

他說得半真半假,隻是這個上輩子指的就是蘇衍和孟雨澤了。

堯寒顯然是誤會了,神態怔怔的。

上輩子……有緣?

他心裏越發的朝那個方向去想,如果他真的認錯了人,陸文龍……一想起他,堯寒心裏便止不住的生出了怒意。

他眯起了眼,金色的眼瞳裏藏著黑暗和怨毒,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夜色漸漸深了,外麵大雨驟然落下,雷聲轟鳴。

殷牧悠手裏懸著一支筆,遲遲未能落下,墨汁滴在了紙上,就這麼暈染成一片。

門忽然被人敲響,徐常林穿著一身護甲,身上多處都染了鮮血:“郎主,幸不辱命。”

殷牧悠將筆放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虧他等了這麼久,總算是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