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極北那邊有消息了!”
正當此時,外麵的呼喊聲,大亂了他的思緒。
乾元立馬走了出去,著急得連手裏的書卷都沒來得及放下:“可是照陽山少主醒過來了?”
小童神色凝重的搖著頭,如果真醒過來就好了。
“厲靖言已經在造化池邊守了七天七夜,誰都不肯見,如今極北冰宮亂成一團,有些心思不正之徒已經開始滋事挑釁了!”
乾元也皺緊了眉頭,若真是這樣,興許又要亂起來了。
小童不明白:“老祖,怎麼會這樣?”
“極北是有些良善重義之人,可大部分都是凶神惡煞的,以往他們受製於厲靖言,自然不敢胡亂生事。可現在……”
現在的厲靖言怕是不願管這些,一心隻放在殷牧悠身上。
小童忽而恍然大悟:“所以老祖才一直令我打探殷少主的消息?”
乾元‘嗯’了一聲:“他可有醒來?”
小童苦著個臉:“靈骨都損了一半,怎麼可能醒?”
乾元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須,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看那日厲靖言的反應,要是殷牧悠一輩子不醒,厲靖言還不知會做什麼。
他們沒人是厲靖言的對手,自然阻止不了他。
“你去通知仙盟眾位長老,令他們來這藏書閣,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小童自然明白事情有多嚴重,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殷牧悠的生死,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生死,更關乎整個玄陽大陸。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夕暮已將天空泅染成暖橙色,遠處能望見連綿起伏的群山。
乾元負手而立,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雖然現在該在意的,乃是殷牧悠的性命,可他滿腦子都是大哥哥的事。
明明已經努力逼迫自己忘卻,就算在內心明白景丞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在坐上仙盟盟主之位後,還是因為種種原因而選擇不再查下去。
他對那個人有歉意。
不知不覺間,乾元捏白了手,還好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誰都無法察覺。
包括他自己。
當幾位長老趕來藏書閣時,乾元這才收回了心神,朝眾人道:“這次找諸位前來,是想讓諸位同我一起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修複殷少主的靈骨,畢竟厲靖言他……”
乾元尚未說完,便被人給打斷:“乾元,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助極北?”
極北和仙盟交惡已久,就算之前厲靖言幫了他們,仙盟的人答應與他休戰,但爭鬥之中死傷了那麼多人,這仇恨一時半會兒無法化解。
“不是幫助極北,而是喚醒殷少主。”
“人人皆知殷牧悠是厲靖言的道侶,照陽山都和極北結盟,幫他不是幫極北是什麼?”
倘若沒有殷牧悠,照陽山和極北自然不會結盟,他便是那條紐帶。
現在還有這樣迂腐之人,乾元忽而怒目:“那日諸位也見過厲靖言的實力了,諸位之中,誰有能力贏過厲靖言嗎?”
此言一出,使得眾人鴉雀無聲。
“你們問問,那日在困仙陣中,見識過厲靖言實力的仙盟弟子們,還有誰敢同厲靖言交手!”乾元目光如炬,橫掃一圈,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映入眸中。
還真是……百態。
他們說不出話來,也有些是因為沒有跟乾元去困仙陣,隻是略有耳聞罷了。
乾元一回來便下了命令,不得再針對極北,他們如何能信服?
自然而然,底下便有了些微詞。
可這話一出,他們反倒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話都不敢說了。
那次回來的仙盟弟子,說得最多的便是厲靖言的恐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