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而鬆了下來。
寂靜的心湖仿佛被丟下一顆石子,漸漸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他勾起唇角,那鋒芒畢露的五官也因此而變得柔和,乖戾和張揚被收斂了起來,猶如一隻被馴養過後的狼犬,乖乖被他牽著走。
就是太乖了,殷牧悠有些不習慣。
“怎,怎的這樣看我?”
“我高興。”
殷牧悠心裏泛起甜,像蜜糖一樣,絲絲膩膩的纏繞起來。
他壓下不由自主彎起的嘴角,想逗逗他:“……我隨便說說的。”
“隨便說說我也高興。”厲靖言輕聲道,“你平日可以多‘隨便’說說。”
昏黃的燭火下,厲靖言眼神意外柔和,語氣也溫柔極了,濕掉的黑發撩到了後腦,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更加明顯。
殷牧悠笑出了聲,湊到他的唇角,輕柔的落下一個吻。
“這樣也是隨便的。”殷牧悠揚眉看他,“我學得快嗎?”
厲靖言握住了他的手腕,沙啞著聲音:“學得是快,但不夠好。”
“怎麼樣才算好?”
殷牧悠是明知故問。
殊不知,他揚眉微笑的模樣,眉眼間也帶上了些妖嬈,瞬間讓他從雪山之巔的白雪,落到了人間,化作吸引人精氣的妖,勾得人挪不開眼。
“你是故意的。”厲靖言咬牙。
他強勢的吻住了殷牧悠,兩人唇齒相交,互相的氣息纏繞到了一起,許久才分開。
寢宮就在數步之外,這個吻之後厲靖言和殷牧悠便睡了過去。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這些天厲靖言的反常,殷牧悠自然看在眼裏,方才的主動無非是他想用自己的法子穩定厲靖言的精神罷了。
黑暗中,殷牧悠緩緩睜開了眼,亮如星辰。
身側的厲靖言睡得太熟了,不受管控的力量還在暴走。
方才冰宮的震動已經很大了,先下卻更加劇烈,要是再加重些力量,這房子都快塌陷。
太奇怪了。
殷牧悠撐起身子,絲綢的裏衣朝外滑落,露出些許裏麵的肌膚。長發垂下幾縷,遮擋了他的視線。
殷牧悠緩緩附身,想探一探他究竟發生了何事。
既然厲靖言不說,他便主動去尋求真相,他從不是個被動的人。
可殷牧悠剛湊近些許,明明已經沉睡的人卻陡然睜開了雙眼,一陣天旋地轉,自己更是被他翻身壓在身下。
黑暗中,他的心跳尤為明顯。
殷牧悠正想找什麼理由糊弄過去時,對方卻狠狠撞入了他的懷抱裏。
“悠悠。”
殷牧悠微怔,忽然間不太敢確認了。
這種撒嬌的姿勢……
厲靖言絕對幹不出來!
畢竟厲靖言還是要臉的!
“堯寒??”殷牧悠驚訝的喊,他的動作都變得溫柔,語氣裏透著落寞,“太好了,我還以為你……”
殷牧悠以為堯寒會解釋些什麼,可他抱得太緊,完全沒有任何言語。
方才力量的暴走,讓周圍劇烈的震動,已經讓極北那些魔修衝了進來。
畢竟這麼大的陣仗,冰宮門口的結界都震碎了,一看就知道是出了大事。
“魔主,發生了何事?”
“是不是刺客?”
“都震動兩次了,莫非是那個照陽山的殷牧悠做了什麼?”
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才見著他們白日不苟言笑,又一身霸氣的魔主竟然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賴在殷牧悠懷裏不出來。
眾人:“……”
有個人大著膽子喊:“魔、魔主……”
堯寒這才從殷牧悠懷裏出來,呲著牙,凶狠的問:“方才誰亂汙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