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想起和堯寒的那一世,再也不想什麼狗屁來世。

他今生便要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若是真沒其他辦法了,他會考慮那樣做。

殷牧悠和厲靖言在此地待了許久,正如容緹所言,五靈輪轉之地對厲靖言的身體極有好處。

為了不讓素回擔心,他派白禹回到了照陽山。

殷牧悠還記得白禹在走之前,又犯了臉盲,把容緹認成了他:“我會盡快回來的。”

容緹:“……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殷牧悠不由笑出了聲,這還真是硬生生的打了臉。

白禹一到靈氣不足的地方,臉盲症就治不好。他全靠靈氣辨認誰是誰,可下界靈氣稀薄,他鼻子嗅不出味兒,到處亂認人。

白禹聽到笑聲,遷怒了容緹,立馬悲憤的糊了他一爪子,轉身就離開了深海。

容緹近期已經被糊了第二爪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和貓科動物有仇。

貓嘛,天生和他們魚是死對頭。

殷牧悠便陪著厲靖言在深海裏住了下來,將心髒還給厲靖言,那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天道對他不公,可殷牧悠卻還是想再賭一次。

時間飛快的流逝,就這樣已經度過了近百年。

厲靖言重新變回人形的時候,著實讓容緹嚇了一大跳。

“你……”

厲靖言理都不想理他,那睥睨的眼神,仿佛視他為無物。

“牧悠,我們回玄陽大陸。”

“好,梧玄幾十年前便已經出關,等了我們許久了。”

厲靖言微微勾起唇角,愛戀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這是他這一百年來最想幹的事,和殷牧悠舌頭打一次架。

貓形的時候,殷牧悠都不讓他親狠了。

這兩人秀恩愛秀得容緹都絕望了,突然很想把他們從自己的地盤趕走。

可殷牧悠在幾日後真的朝他道別,容緹倒有些舍不得了。

縱然沒有那些記憶,在這百年裏,他也漸漸聽起殷牧悠談起一些,已然將殷牧悠認為了摯友。

容緹忽而對殷牧悠說:“我能跟你們一起去玄陽大陸嗎?”

殷牧悠震驚的看向了他:“可你不是鮫人的王,就這麼走了,鮫人族該怎麼辦?”

“哼,我走後自然會生出新的鮫人皇,都兢兢業業的當了幾百年的王了,就不能讓我任性一下嗎?”

殷牧悠默,看來任性才是容緹的常態,幾百年過去了,都還沒改過來。

還有他這張嘴,謊話張口就來,為此被貓形的厲靖言糊了不少爪子。

雖然鮫人的天性就是狡詐,利己,可他也沒見到哪個鮫人有他這樣。

“你要是能說服其他鮫人,我便同意帶你一起回去。”

“妥~”容緹眼神發亮,沒到一個時辰,就說服了族中上下所有人。

鮫人們痛苦萬分的目送他們:“嗚嗚嗚,王,這個世界靈氣枯竭,你早已無法汲取靈氣的事情為何不同我們說?”

“難怪王這幾十年修為都沒再進一步,原來都是為了我們強行留在了這個地方。”

“我們不能再拖累王了,王為鮫人族殫精竭慮了幾百年,不能因為我們的原因而留下王!”

“王,你走吧!”

鮫人們紛紛哭紅了眼,縱然想留容緹,還是忍痛送走了他。

而容緹表現得更是痛苦,一副為了他們甘心留下來的模樣,誰知更被鮫人們心疼。

看到這一幕的殷牧悠:“……”

等離開了好一段距離,容緹才收起了自己的眼淚,朝殷牧悠笑道:“怎麼樣?我方才演得像不像!?”

殷牧悠嘴角微抽,沒有說話。

倒是厲靖言,冷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會受你的騙?”

貓記仇,幾百年前的事他都記得清。

厲靖言擁有堯寒的記憶,知道這死魚是如何哄騙那個單純的他的,自然對容緹沒什麼好臉色。

更何況,容緹百年前還調♪戲過他的道侶。

容緹算是怕了厲靖言了,在厲靖言麵前都是心虛的。

若是那群鮫人看到他們的王在厲靖言麵前這樣伏低做小,夾著尾巴做人,定會瞠目結舌,震驚萬分的。

“醋壇子,百年前的事都還記恨。”容緹低聲嘟囔了一句。

厲靖言眯起眼:“你說什麼?”

容緹立馬就不再說話了,他不敢向殷牧悠求救啊,會被整得更慘。

沒過多久,殷牧悠便找到了一處空地。

這裏算是這個世界裏靈氣最充裕的地方了,他打開了陣盤,這才回到了玄陽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