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才沒有讓對方發覺自己的異狀。
他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霍墨辦公室裏傳出幾聲激烈的爭吵,很快金莎用力推開門滿麵怒容的大步離去。
王子楠趕緊站起身,目送她離開。
霍墨慢慢走了出來,在王子楠辦公桌前停下。
“晚上有時間嗎?”
王子楠有些摸不清他的思路,隻好先點頭。
霍墨說:“一起去喝一杯。”
難道你不應該去哄哄女朋友?王子楠很想這麼問他,但一看他那張冷得掉渣的冰塊臉,又把話咽了回去。
Waiting Bar裏,王子楠跟霍墨坐在吧台前,各喝各的酒,各發各的呆,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老板托尼手裏擦著酒杯,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表情很是困惑。
王子楠覺得老這麼坐著也不是個辦法,隻好先開口,“也許這話不該我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哄哄金莎,甭管誰對誰錯,男人總應該讓著點女人,對吧?”
霍墨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今天下午的事,你都聽到了?”
王子楠有些羞愧,按理說他坐的位置絕對是聽壁角的最佳方位,問題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童懷遠的事,霍墨跟金莎在吵什麼,根本沒入耳朵。
雖說非禮勿聽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可聽霍墨話裏的意思,好像要是說沒聽到就是瞧不起他似的,這讓他很為難。
霍墨倒沒想那麼多,悶聲繼續說道:“新港一號地的項目好不容易有了新進展,她居然讓我拱手送給東海集團,就為了討老爺子的歡心,叫我怎麼能不生氣!”為了表達他氣憤的心情,還用手重重砸了下台麵。
王子楠沒接話,霍家內部的事他並不怎麼了解,也就沒什麼發言權。
霍墨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抄起酒瓶又倒了滿滿一杯。
王子楠伸手攔住他,“別喝了。”
霍墨推開他的手,一杯酒眨眼就幹了個底朝天,之後整個人就陷入呆滯狀態。
王子楠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滿肚子的話要說,默默將自己的腦電波調整到知心聽眾的頻段。
“我和金莎、霍剛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的我們很快樂,大人世界的那些齷齪陰暗還沒有進入我們的生活,那時候的日子,真的可以用無憂無慮來形容。當然,也不是一點煩惱都沒有。”霍墨苦笑一聲,“事實上,煩惱還很多,隻不過我都選擇了忘記,隻記住了那些快樂的部分。”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為了能夠順利進入霍家,一直把我寄養在金伯伯家中。金伯伯和金伯母對我都很好,可他們再好也代替不了母親在我心中的位置。因為太想媽媽,我經常半夜做夢哭醒。因為這事,我沒少被霍剛嘲笑,被他叫□哭鬼。”
王子楠有些動容,他驚訝的不是霍墨有如此坎坷的童年往事,而是這麼隱私的事情,霍墨居然會毫無保留的向他傾訴。
“霍總,您好像有點喝多了……”
霍墨像是沒聽見王子楠說什麼,又或者聽見了也裝沒聽見,依舊自顧自說著自己的故事。
“霍剛這個人,表麵很刻薄,其實很講義氣。那時我在學校被人嘲笑沒有爸爸,隻有他站出來替我出頭,結果被幾個高年級學生揍得鼻青臉腫,回家後又因為打架的事被爸爸一頓狠揍。他受的這些委屈,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表現出一點,就連挨打的事,我都是在好幾年後才從金莎那裏聽來的。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們不是親兄弟,也許這輩子我們還有機會成為好朋友,好哥們。隻是……,隻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如果,隻有殘酷的現實。”
王子楠有些出離驚訝了,如果他是一個直男,自然聽不出霍墨話裏有何不對勁的地方,隻會理解為這是一段原本的好兄弟因為離奇身世而心生嫌隙以致分道揚鑣反目成仇的狗血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