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給她一張灰黑手絹:“擦擦吧,你身上濕了。”
安蓓蓓拿起手絹擦拭臉蛋,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有個朋友生病了,我來這看看她,你來這看淩晗吧?”程赫然提到淩晗時眼睛裏微光一閃。
“你怎麼知道?”安蓓蓓扭捏的看著他。
“他的新聞今天占據了各大版麵,想不知道也困難。”程赫然也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拭頭上雨滴。
安蓓蓓收起手絹,對程赫然說的話不置可否:“這手絹髒了,等以後我洗幹淨了還給你。”
她不禁細細的打量他,她該說他古板好呢,還是一層未變好?總是那麼貼心,不但帶了手絹,還隨身攜帶紙巾。
程赫然就是這麼一個人,如果真要用一個詞形容他的話,就是港灣。
他的一個背影,都能讓人感到安心。
可那不是她的生活。
“手絹不用還了,算是我送你的吧,你不是要去看淩晗嗎,去吧。”程赫然取下眼鏡,輕輕的擦拭。
他近視倒不怎麼眼中,但他喜歡戴眼鏡,因為這樣更像知識分子。
淩晗跟程赫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連安蓓蓓都不知道,從大學到初入社會,她的眼光為何變化得如此之快。
安蓓蓓朝他悠然一笑:“恩,那我去了,你也去看你的朋友吧。”
說完,朝他揮了揮手。
隻是安蓓蓓沒有看到,程赫然去的地方,赫然就是宇文欣所在的病房。
陰雨連綿,雷聲驟停,安蓓蓓輕步走進淩晗病房,晦暗的光線讓他臉色看起來慘白了幾分。
安蓓蓓靜坐在他旁邊,不語。
窗外大雨驟停,空氣中散發著清新的草木香氣,安蓓蓓打開窗紗,讓沉悶的房間透透氣。
雙手撐在窗台上,仰頭看著徐徐遠去的烏雲。
“水。”淩晗艱難的張開裂開白殼的嘴唇,氣若遊絲。
安蓓蓓拉著窗簾的手頓了頓,轉頭欣喜的看著病床上的淩晗。
“水。”這一次他說德更大聲了,眼睛睜開一個小縫,打量四周的景色。
安蓓蓓拿起杯子在飲水機裏接一杯溫熱的水,扶起他的身子,把杯子放在他嘴邊。
盡管口渴,淩晗喝水的時候還是保存著他風騷的形象,隻是小口小口的喝。
安蓓蓓欣喜若狂的看著他,默默的紅了眼圈,謝天謝地,他終於醒了。
一杯水悉數而盡,安蓓蓓握住他的手:“怎麼樣?還口渴嗎?”
他搖搖頭,隻是安然的看著她。
“我睡了多久?”他起身背靠病床,把枕頭放在身後。
“一天了,你餓了嗎?你給你買東西吃。”安蓓蓓看著他,眼中露出關懷。
淩晗搖搖頭:“不餓,你在我旁邊坐著吧,其實我昏迷的前一秒,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安蓓蓓用帕子打濕溫水,輕輕擦拭他臉上的血塊:“你瞎說什麼呢。”
繼而他又問:“昨晚你遭遇了什麼?我總感覺事情有蹊蹺。”
淩晗眸子微深,手上力度重了幾分:“我也感覺有蹊蹺,以後裏宇文欣遠一點,她不簡單。”
時間倒回昨晚,那個人拿了錢之後把他帶到一片廢墟就不見蹤影,宇文欣說她知道回來的路,走著走著卻莫名其妙的撞見幾個逃亡犯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