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裏便擠了十幾個武林人士。

“我不是包打聽,他上山采藥還沒回來。”酒寮裏一個四五十歲農夫打扮的男人忙擺著手推脫,他隻是負責幫忙照看酒寮生意的,根本就不是包打聽。

至於這些武林人士所求的包打聽,他一個月有二十七八天都在山上,也難怪別人會誤會男人不願幫忙而在假裝推辭。

“包先生何必百般推辭,先生隻管開個價,買賣不成仁義在。”就像其他人一樣,瘦道長也不信男人的話。

“哎哎唉!阿聽!”被煩得無所適從的農夫眼尖地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

“你終於下山了,喏。”農夫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

此人正是農夫口中的包打聽,他進來酒寮之後也不打招呼,不理會酒寮裏眾人的目光,先把被露水打濕的外衣脫掉,然後才隨意挑了罐純米酒出來自斟自飲喝著暖暖身體驅一下寒氣。

“敢問是包打聽先生?”陸道長最先反應過來。

“喏,這群人非得揪著把我當你,想要買什麼司空摘星的情報。這司空摘星偷漢子了嗎,犯得著興師動眾地來抓。”農夫三言兩語就簡明扼要地把情況都說與包打聽知道,也順便誤會了司空摘星的性別。。

卻隻見那麵對著大門的男人慢條斯理地飲著碗中的米酒,及肩烏發並未梳起而像個野僧般隨意披散下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特立獨行的打扮在眾人眼裏顯得有些怪異,卻不知是因為他頭發還沒來得及長長所以沒辦法梳理。

“想要這個人的下落?沒問題,十兩黃金包準確。”喝了兩碗純米酒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藏在發絲底下精光忽閃的黑眸中透露出生意人的精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貪。

“十兩黃金,你搶錢啊!”火爆的中年壯漢騰地站了起來,手中的九環鋼刀嘩啦砍在那男人的麵前的桌木上。

“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既然你覺得他的下落不值十兩黃金,那麼就另請高明。咱們這些鄉野莽夫沒見過什麼世麵經不得嚇。”從酒碗邊斜睨桌麵上那寒光閃閃的九環鋼刀,他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對練武之人的畏懼。

“魯豺,不得對包先生無理。”邊上那個仙風道骨的瘦道長陸無風適時伸手阻攔了中年壯漢魯豺。從呼吸腳步聲中隱約可以看出包打聽的確沒什麼武功底子,但陸無風並沒有因此輕視他,陸無風看重的是包打聽背後的那個組織。

雖說從來都是這個人出麵接生意,但由驚人的任務完成率可以窺見背後的驚人。

“已經無理完了,我能索要精神損失費麼?”包打聽對陸道長□臉白臉的把戲一點兒也不敢興趣,明明沒有武功卻把市井無賴演繹得淋漓精致。

“十兩黃金是我等占便宜了,若是消息準確,我等會如數奉上十兩黃金。”

“這兒的規矩向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陸道長你們買情報取人性命,我手下那些收集情報的人也要養家糊口。這次司空摘星又惹了什麼麻煩,難道他到皇宮裏偷人了不成,朝廷懸賞萬兩黃金,這大手筆可真夠讓人眼紅。可惜咱們鄉野莽夫沒什麼本事,文不能武不得,隻能辛苦賺點跑腿費了。”出千分之一的勞務費就能截住司空摘星,這買賣已經是非常劃算了,至於能不能逮到那是他們有沒有本事。

“原來包先生也有打聽不到的事?”陸道長笑得虛偽。

“我隻收錢辦事。”包打聽妥妥地放下手中的酒碗,話語裏很明顯就是沒錢就滾蛋的意思。

“哼!”魯豺摔了十兩黃金到包打聽的麵前。

“十兩黃金在此,司空摘星在哪?若是信口雌黃,小心你的腦袋!”魯豺凶神惡煞地瞪著包打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