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洋突然一愣,不會吧,這麼快放棄自己,他打鼓到底是打得有多爛?
Lily伸手去摸光頭褲袋裏麵的煙,“出息了啊,你不知道光頭剛見到你那時,瘦得跟隻小貓似的,居然還說自己那小細胳膊能打鼓?如今好好混,靳洋,你一直都很聰明。”
光頭捉住Lily沒節操亂摸的手,很淡定地掏出煙給她,“把那個合約帶來給我看看,有些字你應該還看不懂吧。”
靳洋突然急切得想找根煙,這種溫馨的離別場景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他,他倒寧願被人罵一句“忘恩負義”,青春偶像劇裏麵不都是這樣演的麼?說什麼“要不就簽我的樂隊,隻簽我的話我不幹”,這群人怎麼能這麼淡定,感覺跟嫁女兒一樣。
安野也沒什麼話說,看著翻滾的湯汁發呆。
靳洋低低地說了一聲“嗯”,中二病就是要命,那句“謝謝啊”怎麼也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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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靳洋帶著西奧見了李牧。
靳洋在咖啡廳不斷地吃甜點,西奧和李牧在正經地商量合約的事情。
西奧打量著這個話不多卻句句戳中要點的男人,連他在合約中埋藏的一些小技巧都很細心地發現了,不得不說,這個人很了解娛樂圈的操作方法
靳洋最先挖去慕斯蛋糕上的紅草莓,吃完還因為太酸了而眯了眯眼睛。李牧則是仍舊很有涵養的說,“以後,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西奧“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他把靳洋前前後後都打聽過了,的確是個問題少年,不過正是衝著這份野和他天生的資質,西奧看準了靳洋可以在娛樂圈吃得開。
西奧敲了敲桌上的一紙合約,“沒問題。再說,要是犯了大錯,不也有這張紙束縛著麼,大不了賠錢。”公司總是做生意的,自然不會去碰虧本的生意。
靳洋這時才抬了抬眼,“再過幾天我就過18歲了,合約到時候我自己簽就好了。”
西奧當天下午就帶靳洋去了一趟公司。靳洋看到簡陋的公司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公司的位置比較偏,那棟樓明顯看起來已經有點年久失修,牆壁上到處都是空調留下來的水漬。公司的大門是很簡單的鐵門,甚至有點生鏽,旁邊掛著一個小金牌匾,寫著“B-star”。這棟樓總夠隻有三層,加上地下室,撐破了也隻有四層。
一樓用來會客,二樓是寬敞明亮的練習室,地下室擺放著雜物。
頂樓是社長和其他員工的辦公室。這種筒子樓靳洋知道,到了盛夏,頂樓幾乎熱得可以把人煮熟。
西奧早就看出了靳洋臉上的懷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隻看表麵啊……好吧,雖然內涵也不怎麼。不過,把腐朽化為神奇的過程,你也參與其中,不覺得很興奮嗎?”
靳洋好想搖搖頭,他就是個享樂主義者。但是看著西奧樂觀天真的笑容,還是抿了抿嘴巴,沒說什麼,跟著人上樓。
兩人上到三樓,西奧把社長辦公室的牌子掛正了之後,又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然後回頭對靳洋笑著說,“他如果在專注做一件事情,一般都不會分心。”然後開門進去。
辦公室裏燈光微弱,隻有電腦屏幕亮著燈。
一個男人卷曲著身子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那造型完全是《死亡|筆記》裏麵的L。隻不過男人沒有那麼嚴重的黑眼圈,但是頭發亂糟糟,一手不斷撫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另一隻手夾著香煙。看起來有點落魄,也有點顯老。
西奧隻是微微一笑,“禇年,來看看我新挖掘的人,是個好胚子哦。”
名叫禇年的男人頭也沒抬,“你不都調查別人調查了一個月了嗎?照片我早就見過了,快點過來,幫我看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