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小心跌進了湖裏,是龔拉,是龔拉推了他,就算天色再暗,他還是看的清清楚楚,是龔拉在他的身後,把他用力的推進了湖中。
那一刻湖水冰涼,倒灌著躥進了他的口鼻,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忽然,眼前變得模糊起來。灰蒙蒙的,到處都是灰蒙蒙的。
潘小狼猛的抓了被子。
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潘小狼睜開雙眼,光線,有一些刺眼,他眯了一會兒眼睛,才完全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是西門廷。
剛才,是做夢了嗎?不,其實不是做夢,隻是夢見了小時候。這些小時候的記憶,即使不去想,也會出現在夢裏,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他。
渾身,好疼。
記憶裏,他在跟西門廷吃飯,忽然接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說田又賓出車禍了,他跑出了酒店,沒錯,當他跑了出去,卻被人敲了悶棍,然後被人打了一頓。
鼻息之間,傳來濃烈的蘇打水的味道。
四周,是白花花的牆壁,被子,也是白花花的。
好吧,他躺在醫院裏。
“西門......”潘小狼想喊西門導演,話到嘴邊,喊成了,“西門......廷,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好像是挨打了。”這一刻,西門廷似乎,又是他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西門廷似乎勾了嘴角,溢著笑意,“事情比較慘,你要聽嗎?”
“我都不能動了,估計我是挺慘的,是癱了還是殘了?說吧。”
“昨晚,你被打劫了,腹部,被捅了三刀。”
“可惜了那件襯衣。”一定有三個窟窿,潘小狼想,頭一次,穿那麼一件好衣服。
“我以為你會說,你很倒黴。”西門廷說,“放心吧,我看到劫匪的側臉了,警方正在抓他。”
是西門廷救了他?
他遇上了劫匪?
就在昨天晚上,潘小狼一看到短信說田又賓出事了,他就在想,會不會是潘明幹的。一想到這些事,自己已經習慣了被掠奪,而潘明兄妹習慣了掠奪。所以,當潘衛兵提出要在遺囑上加上潘小狼的名字的時候,潘明兄妹覺得,自己的東西,無故被分出去了一部分,他們憤怒,他們護食。
因為田又賓這和人平時生猛,但是田又賓開車的習慣非常好,非常認真仔細,開車的時候絕不和人聊天。
如果,田又賓出車禍,和潘明有關。麵對著他們,他潘小狼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地。潘明說了,絕對不會對於潘衛兵立遺囑的事情不管不顧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潘明砸了他的家,會不會去他工作的地方鬧事?
他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著急著去見賓子,他就被人打劫了。是巧合嗎?天底下有這麼巧的巧合?
不過,還是不能排除賓子有沒有危險。已經在這裏躺了一夜,要是賓子真的出了事,他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於是問著:“西門廷,我的手機,你知道在哪兒嗎?”
“你的手機被劫走了,你先用我的吧。”西門廷說著,拿出了手機,說,“想通知家人?”
潘小狼說是。
“你現在還不能動,小心傷口。”西門廷說,“我幫你撥號。”
潘小狼念了田又花的號碼,如果賓子出了事,是警察或者醫院通知了家人,應該不會隻通知他一個。
西門廷撥了號碼,握著手機,放在潘小狼耳邊。
電話,很快通了。
“喂?哪位?”
“是我,又花姐。”
“潘小狼你個小沒良心的,昨天晚上,我們所有人為你慶生,你居然不在家裏,小兔崽子,你大爺的,到哪兒鬼混去了?”田又花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