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廷卻伸手壓了潘小狼的被子,說:“小心著涼,不待見我,我先走了就是。”說著,作勢要走。

潘小狼抓了西門廷的衣角,說:“嘿,留下來。”

“舍不得我。”

“不是……。住院很無聊。”潘小狼撇撇嘴。

“你知道拍戲進度很重要吧?”西門廷說。

潘小狼點頭。

“你知道我一個鍾頭,人家給我多少錢嗎?”西門廷繼續問。

“我以為,你隻拍自己的娛樂公司的電影,是不領工資的。”潘小狼說。

“白癡,這個問題,我隻說一次。”西門廷說,“我和我的公司,是獨立的,分開的,互不影響的個體,我接別人的好電影,也偶爾會請自己公司的演員拍,但不意味著,我是在我自己打工。我隻認劇本,不認公司。”西門廷科普了。

“明白了。”潘小狼若有所思的回答,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假如他是娛樂公司的老板,他才不要繼續當導演,都是金山銀山了,還出來賣腦細胞和力氣。

“我一個鍾頭,這個數。”西門廷做了一個“八”的手勢,“趕夜班另算,我守著你一夜,你算算,用了多少個小時。”

潘小狼不知道那個八的手勢,意味著多少,是八百,是八千,還是八萬,總之,他知道自己在蛋糕店裏的工資,是每小時八塊,加上其他的零工,一個月隻能掙小幾千塊錢。要不是房租隨便給,用水用電及其節省,這小幾千塊錢真是用來充饑塞牙縫的。還好他雖然瘦,但不容易生病,不然,按照現在墓地的價格,他真是病不起,死不起了。

西門廷要是較真跟他算誤工費,除開這一大比醫藥費不算,他估計這身破債,要還到下輩子。

潘小狼假裝沒看見,假寐了起來。

西門廷嘴角一勾,說:“周末,不開工。”

潘小狼心中的大石頭,嘭的放了下來。原來西門廷周末沒錢掙啊,幸好幸好~

西門廷留了下來,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潘小狼不說話,他也就不說話。偶爾的,西門廷給潘小狼削個蘋果,或是回家給潘小狼煮點稀飯送來。西門廷的稀飯煮的很難喝,潘小狼忍了,他知道病人是不應該挑剔的。

西門廷守了潘小狼兩天,過了周末,西門廷去片場了,潘小狼真心覺得無聊了。西門廷在的時候,他上廁所,西門廷扶著他,就跟老佛爺似的。他喝稀飯,西門廷就一勺一勺喂給他,把他當皇上似的。特別有存在感啊~

好在,西門廷給他留下來手機。

他沒事兒的時候,就玩西門廷的手機。西門廷的手機沒有一個密碼,看什麼都通行無阻。西門廷的手機裏沒有小H圖,也沒有小H片,更沒有小美女,這不是男人的手機裏都會有的麼?雖然他的手機裏沒有,好吧,他已經被賓子視為奇葩一朵,沒想到,這茫茫人海之中,還會遇到另一朵奇葩。西門廷的手機裏,短信是沒有的,通訊錄存的電話是隻有幾個的,最精彩的是備忘錄,裏麵是西門廷的思考火花,比如這個鏡頭,如何實現,比如這個演員如何走位,比如攝像師該飛掉了,比如劇本應該這樣改~擦,改劇本是編劇的事兒好麼,西門廷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編劇~

備忘錄裏的時間,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淩晨,許是西門廷隻要靈光一閃,怕自己忘記,這樣隨手記了下來。

西門廷很敬業,也很熱愛拍電影,他把自己所有的時間,所有的思考,都獻給了電影,所以,變成了鑽石級別的單身王老五。如果不是劉助理說,潘美伊和西門廷在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