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狼倒吸了一口冷氣,西門廷的口氣,很冷漠,一句,你最好表現好一點,更像是毋庸置疑不得反抗的命令。
潘小狼的確不會反抗,開發商並不是人人都能約見的,就算見到了你就是哭天搶地賣萌撒嬌耍橫武大刀,開發商一樣會無動於衷,開發商一樣會拆遷會改造,開發商們都是商人。
然,西門廷開了口,潘小狼如果不順從,恐怕會錯失良機。總歸是個開始,雖不知西門廷心中所想,但,終歸是要麵對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樣想著,時間一下子滑落到黃昏。
潘小狼提前從家裏出發,來到了公交車站。老城區和新城區的距離不近,坐公交車要花上一個多小時。他有個習慣,與人相約,寧肯早到,絕不遲到。
坐在公交車上,他望著窗外。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遠處的燈火已經升了起來。
人們行色匆匆,正是下班和放學的高峰期,人人都在往家裏趕去。家,人人都有一個家。自從媽媽去世以後,田伯伯就要他搬過去和他們一家一起住。
他並沒有搬。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媽媽的靈魂還在房子裏,從來不曾離開。
潘小狼就這樣一直望著窗外,仿佛看到了遙遠的已經無法抓住的過去。
車上的喇叭報了到站的站名,潘小狼恍惚的察覺過來,下了車。走到了皇城門前,這一派的高樓聳立,氣勢萬千。如果不是因為西門廷,他永遠都不會接觸到皇城這樣的場所。
這一切,是西門廷給他的。
而他,卻懷著自己的私心,將西門廷陷入了桎梏之中。西門廷的吻痕,剛剛好,已從他的鎖骨消失,已經不會有下一次覆蓋的機會了。他知道自己多少是喜歡西門廷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去抓住這份感情,而西門廷恐怕,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了吧。
是他私心太重,心中變得惴惴不安起來,但,老街,也是他的命脈之處,老街,是他長大的地方,田伯伯一家,是他的家人。他是多麼想,多麼想,不要離開老街,多麼想,多麼想,將老街的所有的記憶保存下來。
潘小狼拉了拉衣角,攥緊了拳頭。他很緊張,他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些什麼,敏[gǎn]的覺得,不會隻是和開發商吃頓飯那麼簡單。
潘小狼走進了皇城。
人人衣著光鮮,觥籌交錯,人人帶著微笑,帶著假麵,奔赴著飯局。
潘小狼提了微笑,他亦是如此。然,他並不知道,包廂裏坐著的肥頭大耳的男人,也正堆著油膩的笑容等待著他。
☆、第四十章:七點整
七點整。
酒店大堂裏的大鍾咚咚的敲響。
一下,兩下。
三下。
七下。
潘小狼收到了西門廷的短信,裏麵寫著包廂的名字。
又是在頂樓的包廂。
還記得上一次來皇城吃飯,西門廷領著他見了戲曲大師歐陽,那時候言笑晏晏,說是要將他薦給歐陽做徒弟。那一晚,他坐在牌桌前,西門廷坐在他的的身側細細的喝著茶,西門廷口腔之中,液體滑動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那時一邊碼牌,一邊偷偷的瞟向西門廷。
仿佛時光回到了初見的那日,西門廷端著一隻白色的骨瓷杯走了出來,靠著牆壁,單腳微微的踮起,腳跟靠著牆壁的踢腳線,緩緩的仰著頭,慢慢的喝著水。西門廷當時,喝水的樣子是那般的誘人,每喝完一口,就會伸出舌頭,輕巧靈敏的舔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