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身份,混到了雍正的皇後,身後極盡榮耀。孝敬憲皇後,跟著四四從頭玩到尾,就菩薩似的好人也會練成“黑蓮花”。她絕不會是我所見到的這位笑眯眯和氣的的福晉。我記得有句老話,叫什麼“觀音麵蛇蠍心”,我得打起精神來。
芷青攜著我的手,帶我到後麵的喜房。一進去我就頭暈了!紅色,全是紅色!芷青一一為我介紹流程和職責。大體上就是錦馨坐著,我站著,她床上,我地上。而且洞房裏安排的是兩對命婦,我是皇太後特許的編外人員。我把這段翻譯過來,就是我在洞房裏看熱鬧,順帶著人家把我當熱鬧看。我心裏這個悔啊!昨兒是後悔命婦,接著後悔撞進胤祺的懷裏,今兒是後悔提出這個倒黴的要求,從根源上就是我的決策錯誤!
我正悔著呢,卻見芷青又上上下下瞧了我一回,笑道:“萱兒妹妹這模樣,這氣派,怨不得爺念念不忘呢!”寒意從頭頂至腳底,我強作笑容,說道:“四福晉說笑了。”芷青笑道:“姐姐是說笑呢!妹妹這模樣,這出身,怎麼可能給我們爺做側福晉呢!姐姐這也是癡人說夢。”我笑道:“四福晉,我算來算去,這坐福我就是一閑人。既然如此,我不如回宮,免得把十六爺好好的一個喜事攪亂了。”芷青笑道:“喲!這事兒我做不得主的。太後吩咐五爺帶妹妹出來,回去自然也得問問五爺。”我說道:“好,有勞四福晉了。”芷青說道:“姊妹之間,何必客套。”誰跟你是姊妹?笑裏藏刀。
芷青拉著我的手,又把我帶回福晉堆,笑著對柔雲說道:“五妹妹,才剛我帶萱兒瞧了一回十六的新房,又講了如何坐福。可萱兒說沒意思,想回宮陪皇祖母。我想著萱兒是五爺帶出來的,回去自然也得稟明五爺。五妹妹看呢?”柔雲喏喏地說道:“萱兒剛來就走,怕不好吧?等我命人請五爺過來,問問五爺的意思。”我迎上她的眼睛,卻見她的眼裏,既沒婉鳳的恨意,也沒有佳蕊的敵意,卻是傳統的賢良的眼神兒。那個芷青嘴裏稱讚我,卻巴不得不要她們家胤禛,而這位柔雲卻似是盼著她們家胤祺得償心願。
這時,外麵傳話兒進來,說胤禩找我。福晉們都看著婉鳳笑,婉鳳咬著牙,勉強笑道:“爺請你呢!去吧!”她的指節都捏得發白了。我匆匆逃離暗流湧動的環境。出門就見八八候在門首。我向他行禮,他隻說了一句:“跟我來。”我不解,但他轉身就走,我又開始“高跟鞋”追逐賽了。
胤禩七轉八轉,到了無人處方駐足。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廊柱喘熄著說道:“你們家兄弟怎麼都有狂奔的習慣?四阿哥這樣,十四阿哥這樣,你也這樣?”胤禩說道:“你想來看十六弟妹的婚禮,可以告訴我。我來安排。”我呆了呆,張口結舌。他的話莫名其妙!我跟誰來參加錦馨的婚禮,跟他有什麼關係?但在二廢太子之前,八八還是最具影響力的阿哥,有無數的黨羽。我不能惹事,不說話總行了吧?胤禩想是看出我不高興,輕輕握住我的手,說道:“我不是責備你。我隻是有點不高興。這次你失憶之後,不再跟我頂嘴、發脾氣了,說話也溫柔和氣了。可你也離我遠遠的。你的眼神帶著疏離,也帶著恐懼。我不明白,即使忘記了以前,你也不必對我如此疏遠?”
我想從胤禩的掌心抽出手,但是他的手心暖暖的,好像把我心底對大清王朝的陌生和恐懼遠遠地驅開。他的指尖卻是涼涼的,提醒著我麵前的是一位受盡屈辱、英年早逝的皇子。我垂下眼簾,他說道:“你阿瑪和額娘也來了,就在前等著你。過去見見他們吧。”我愕然地抬起頭來,就聽他說道:“那一回你在我懷裏哭了好久,一定是想家想阿瑪和額娘了。我一直想找機會,讓你們無拘無束地見麵。這回聽說皇祖母準你來十六弟的婚禮,我就安排你阿瑪和額娘來了。快去吧。”可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見他們也緩解不了我那種孤獨無依啊!但是他為我著想,我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