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表達的意思盡可能清晰。在我沒逃出他的手掌心兒前,這簡直是我的致命弱點。
還好有對抗老媽的經驗!我維持著笑容,說道:“將來麼,有可能秋後算賬,睚眥必報,甚至於歇斯底裏!”他蹙眉道:“歇斯底裏?”我笑答道:“就是癔病,還有怔忡之症。”他狠狠捏起我的下頷,說道:“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罵爺!”我兩隻手用力扳他的胳膊,竟紋絲未動,隻好說道:“放手!好痛!你還想不想讓我說話了?”
胤禛鬆手,說道:“不想痛,下次記著注意跟爺說話的態度!”我揉著下頷,悶悶地說道:“德妃沒罵過你?我不相信。”他的瞳孔收縮了,我沒來由地怕起來,說道:“當我沒說。雍親王朝上忙碌,我就不送了。一路走好!”他遞過藥碗,我接過來,不死心地問道:“這裏麵沒有混別的吧?會不會是那種泄伐之劑?你是不是用了非常手段了?”他竟然想笑,又收住,說道:“爺沒那麼卑鄙!再說,”他湊近我低聲,說道:“爺還想你給爺生個阿哥呢!”我的手一抖,差點把藥碗扔出去。他趕快托住,說道:“再不喝,爺就灌了!”我便喝了一口,真苦!BOSS盯著呢!我隻得捧起來一飲而盡!
胤禛遞上清水,我不能漱口,隻好咽下去。他又取過一個琺琅的小蓋碗,裏麵是蜜餞,我拿了一片含在嘴裏。他才說道:“爺半個月後才能再來。爺不在的時候,好好吃藥,不許惹事!不許想著逃跑!”他說一句,我應一句。他冷聲說道:“答應得倒好!再敢逃跑,爺會罰得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惟有慨歎他的情商低級程度!
胤禛走了,我成了階下囚!不過,待遇比較好,應該稱為金絲雀。
我住在圓明園裏,每天太醫診脈吃藥,苦藥如流水一般地喝下去。胤禛的失誤導致我變成林妹妹,卻得靠我自己恢複成花木蘭!世法不平等!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那些藥是不是真的另有用途?但他說過話,又使我放棄了那個疑心!這使我的心平靜下來,也暗自高興。他不在園中,我逃走的勝算會大些。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我也漸漸好起來了。我開始起來散步,可身邊總跟著一大群奴才,有侍候的丫頭,服侍的太監,還有他的兩個心腹侍衛。他有準備,我該怎麼逃呢?最最可氣的是胤禎和胤禩,他們怎麼沒有懷疑他們的四哥呢?尤其是胤禩,聽到我說的敦肅皇貴妃,就沒有想過我又被轉移回來的可能性!再不濟也該想到,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道理啊?埋怨歸埋怨,辦法還得我自己想。
半個月之後,我正倚在榻上看書。身後有腳步聲,左不過送東西的丫頭,我也沒抬眼,隻說道“東西放下,你退下吧。”腳步走近了,我聞到百合的香味,立刻丟下書,向反方向躍起,麵對著來人,嗔道:“勞煩雍親王進門時通稟一聲。”胤禛坐到我剛才倚的榻上,撿起那本書,瞧了瞧封麵,說道:“《紫釵記》?看這種書最移性情!”我笑道:“你書架上擺著的,還不讓我看?不喜歡的書,留著做什麼?”他說道:“那是爺年少青狂時的愛好!”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遍,對雍正大人的另一麵又有了新的認知。他放下書,說道:“不認得了?開簾風動竹,疑是故人來。”自戀!《紫釵記》頭幾句我還記得!這點小聰明還是有的!我哼了一聲,說道:“恨年年燈月,照人孤零,虛渡芳華,夢中人何處也。”
胤禛沉下臉來,卻沒有回擊。沒等我得意,他從袖中取了一張紙出來,說道:“照抄一遍。每一行一張紙。”我接過一看,原來是一封報平安的家書,三行,同一個意思,口氣卻有不同,讀起來應該是分別給阿瑪、胤禩和胤禎的。我慢慢走到案前,提起筆來,說道:“你還需要掩人耳目?”他隻說道:“快抄。”我逐一謄寫完畢,落上名字,又在給胤禩的畫上了巴布豆,給胤禎的上麵畫上了綠豆蛙。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指著那兩個圖案,說道:“做什麼的?”我笑道:“獨門標記,表示本格格親自寫的。”他把信收入袖中,我又笑道:“如果我不會寫字,你該怎麼掩飾呢?”他冷冷地說道:“如果不識字,省了很多麻煩。”他扶著桌案,麵對著我,又說道:“你讀書明理,也是爺喜歡你的地兒之一。”我為之氣結!但讀書識字也有好處,我給胤禩和胤禎留了暗示,就是不知道他們猜不猜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