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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肅穆,雖然已是消瘦的老者,不複當年的英雄,可那含斂的目光隱隱地透著昔日的氣概,那份威煞與權力全部化作似煙非煙的氣質中,潛藏在高貴而不可輕犯的身軀之中。我油然而生出畏懼,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麵對帝王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原來生在共和時代,長在平等觀念下,我也會存在這種封建意識的殘餘啊!

康熙看了看我,然後頷首示意,就見四個小太監捧著一套服飾走到我麵前,高舉著托盤麵向我跪下來。我輕輕捧起朝冠,但見上麵金鳳、珍珠、貓眼兒、珊瑚各依體製,再看那副耳環是金龍銜東珠的,立刻心下明白大半。我輕輕地把朝冠放下,克製著緊張向康熙蹲身等候吩咐。果然康熙說道:“到西暖閣穿上,送撫遠大將軍出征。”我若穿上,胤禎不等成功,已然成為眾矢之的,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裏,但是未來雍正大人決饒不了他,也許比曆史記載加一個“更”字。我斟酌著詞句,說道:“啟稟皇上,臣媳認為此朝服逾製……”康熙不等我說完,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太子正妃的朝服。朕命你穿上。”我仰望著康熙,說道:“皇上在沒有立十四阿哥為皇太子前,請恕臣媳不能從命。”

康熙緩緩站起來,慢慢走到我麵前。他的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窩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明知他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會治我的罪,我依舊緊張,依舊恐懼。我的冷汗從額上滑落下來,甚至睫毛上都掛著水珠。他立住腳步,我“咕咚”地跪下,聽得他說道:“在康熙四十八年那會兒,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日子,你在宮裏參加選秀,因為受不了嬤嬤的管教,翻牆私出儲秀宮,而且被朕逮了個正著。朕當時就想把你逐回母家發嫁。可是你是佟家的女兒,嫁到哪裏都是沒完沒了的是非,何況老八和老十四對你的執念,朕取了折衷。”哪裏是折衷,分明是砝碼!Boss要敘舊,我怎麼就跪下了?真不爭氣!

康熙話鋒一轉道:“那些不說了。你抗旨、逃婚、還是逃得當朝皇太子的婚,把朕陷於尷尬之地,你可知罪?”他又祭起這麵大旗了?我明白了。前半場是說他多麼多麼地體恤關照於我,後半場是我犯了多大多大的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這兩頭都告訴我,如果我不穿,今天沒事兒,以後的後果很嚴重。我小心翼翼地做著最後的努力,說道:“即使臣媳沒穿這件朝服,出現在太和殿上,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何況臣媳出不出現,對十四阿哥的必勝信念,也無多影響。”康熙低下頭,清冷低沉地說道:“他看到穿上朝服的你,隻能成功歸來。江山?美人?你常常掛在嘴邊,要江山還是要美人?朕告訴你,沒有江山,美人也守不住。”我遍體生寒,伏跪了下來。康熙拍拍我的頭,說道:“你的心□

女兒縫征袍

一身轉戰三千裏

贏得千古萬世豪

旗正飄飄

馬正蕭蕭

征人遠去就在今朝

莫為離別苦

當為英雄笑

長戈直指向匈奴

鐵騎如風意氣高”

我的眼睛溼潤了。自胤禎出征的日子定來,我每天整理物品,便哼著這首歌,是壯行色還是別意濃,我也說不出來。如果胤禎在府裏,他總是坐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