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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皇阿瑪的遺詔。”胤禩微慍,說道:“事先為什麼不和我商量?”我不敢看他,說道:“我怕你不答應。其實我想見著額娘再說的,而且我隻想換十四阿哥出來。”胤禩輕聲斥道:“皇上會給你這個機會嗎?如果你有機會,我用得著闖了宮門,再闖養心殿嗎?你……”他看著我難過的樣子,把下麵的話忍回去。

胤禛問道:“商量好了嗎?”我無奈地抬起頭,說道:“之前你答應的還算數嗎?”胤禛冷笑道:“朕答應你赦十四出天牢。”我剛才就覺得他這話有毛病,現在我想出哪裏不對了。我提高了音量,說道:“你意思是赦十四阿哥出天牢,而不是還他自由!”胤禛又笑了,說道:“想出漏洞了!聰明!朕得費些心思與你周旋了。遺詔你可以不交,但有件事,朕得告訴你,免得你胡裏胡塗,還全心全意地靠著這位廉親王。”我猛然想起夭折的孩子和婉鳳那句“你當真以為你第一個孩子,是因為那幾口豌豆黃而夭折的?”不!千萬不要!我下意識地想捂住耳朵,卻聽胤禛說道:“廉親王什麼時候交出皇阿瑪的遺詔呢?”

原來不是那個。我鬆了一口氣,卻很快繃緊起來。胤禛分明是暗示胤禩偷走了遺詔。我把之前發生的事串起來:淡月是紫萱從小的丫頭,雍正沒必要說謊,胤禩有動機、有條件,胤禩剛才對我拿著遺詔不意外。我緊張地看著胤禩,如果在他手裏,他不是危險了?他會比曆史記載得更慘!雍正的小氣,非我輩所能想像的!胤禩看著胤禛,微笑道:“回皇上,確實在臣處。”胤禛死死地盯著胤禩,捏緊拳頭卻未發一言。

這時太監進來掌燈,吵了這麼久,天都快黑了。我們不約而同沉默了。整個大殿裏,隻有太監的腳步聲和我們的心跳聲。我想,他們在各自想心事,我在猜測他們所想。他們是兄弟,卻不幸成為政敵,現在又提前攤牌,會怎麼樣呢?我不敢再想了。太監的腳步愈加零亂,顯然感受到了殿內氣氛有異。匆匆地點燃胤禩身邊最後一盞紗燈,疾趨而出。

殿門當的一聲關上,胤禛才說道:“廉親王,你又要什麼才能交出遺詔?”胤禩抬起頭,沉靜地說道:“萱兒嫡福晉的封號。” 胤禛冷笑道:“一往情深,可惜啊!”又向我道:“你同意換嗎?”我立刻說道:“不換!皇上不革我的,也要革完顏氏福晉的。我不會因為身外之物去死,但是完顏氏福晉會。再者,皇上是個不錯的流氓律師,不見得不留下旨意的漏洞。你這是合同欺詐,自始無效。我也就不屑於和你做交易了!廉親王,我們走!”胤禩呆呆地看著我,好像我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我不過就是耍了一小點點無賴,像個無知的小女人發發牢騷。誰說鬥爭就應該有層次,誰說鬥爭就應該笑裏藏刀,口蜜腹劍,鬥爭在必要的時候,就應該衝鋒!

胤禛喝道:“朕也把你寵得太不像話了!”我說道:“是十四阿哥寵我,跟你沒關係!”胤禛拍案道:“來人!佟佳氏忤逆朕躬,立刻押下。”張保領著禦前太監應聲而入,眼看我就要變成階下囚,胤禩擋道:“皇上!……”胤禛喝命道:“住口!”緊接著就聽著德妃怒喝道:“我看住口的該是你!”

胤禩舒了口氣,向德妃行禮。我則跑到德妃身邊,抹著眼淚叫 “額娘”。德妃扶著嬤嬤,喘熄著說道:“有我在看誰敢動你!”胤禛站起來,說道:“額娘身體欠安,回宮歇著吧!這是朕該處理的!”德妃冷笑道:“由你處理?是把萱兒煮了,還是把我的兒子剁了?你給我聽著,我活一天,就別想動萱兒一個指頭。關了親弟弟不算,還想拿萱兒開刀。一個賢惠過著皇後,再來一個昏憒的皇帝?我還沒老湖塗呢!你就湖塗了?”胤禛冷冷地說道:“祖製,後宮不得幹政,即使皇太後也不能例外。”德妃指著胤禛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