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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沒好氣地說道:“八哥問你就答。看爺做什麼?”他嘴角邊掩飾不住的一絲得意。不就是我在他八哥麵前扮演了一次受氣的小媳婦嗎?用得著得意成這樣?心理陰暗,自我膨脹。帳以後再跟你慢慢算!但我怎麼解釋呢?

我想了想,說道:“我無意說你自視過高,但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你走了,自然有新一輩的英雄出世。不說天下明珠投暗,就是你們兄弟中,能者無數。十三阿哥、十七阿哥是他左右手,十六阿哥為他所寵信,二十四阿哥為他百般憐愛。他們哪一位才能又差得很遠?你是奪嫡的領軍人物,但他贏得了聖心。他勝了,你敗了,他容得下你嗎?你空有一腔報國熱情,卻又有何人來用?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再孤高的英雄也有落寞的一天!不是歸於塵土,就是老驥伏櫪。江水漫遊,洗盡曆史滄桑,是也罷,非也休,成如何,敗又何?夢雲一場轉眼空,不弱縱情山水,山間之明月與江上之清風,為造物者之無盡藏也,看遍世事滄桑,靜觀風雲流轉,巋然不動,方盡顯智者風範。”

胤禩說道:“受教了。”我說了這半日,他隻答以受教二字做答。可看著他落寞的神情,我卻硬不起來。畢竟我不是真正的佟紫萱。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是個偷竊者。胤禎看出我的窘迫處境,便說道:“萱兒的擔心不無道理。八哥一心報國,無可厚非,但時機不利,徒增煩惱。不如與我們一同寄情山水,待適當的時機再為國出力。若是八哥憂心八嫂和弘旺,我有把握將其平安帶離。九哥遠在西北,家眷兩地,我已經安排妥當,何況今時今日有兵有將。”胤禩怔了一下,說道:“你說老九……”胤禎點頭道:“是的。九哥一到西寧,我就派人暗中聯絡接洽。九哥早已心灰意懶,在西寧那樣折騰,隻為咽不下這口氣。可是我都不在意了,九哥又怎麼死抱著呢?所以孫泰稟告實情後,九哥立刻答應下來。九哥說了,隻等八哥你一句話。隻要八哥放得下,他就放得下。不要這皇阿哥的身份,隻雲遊物外,縱情山水。九哥的孩子們都大了,府裏那些女人願意留的就留下,不願留的多發盤纏趁年輕都打發了。至於九哥怎麼走,我都安排好了。我把九哥身邊那些釘子都控製起來,如果下月初八哥的書信不到,九哥就詐死,由我的人馬護送至江南。”胤禩輕輕拍胤禎的肩膀,說道:“幹得好!如此我再無後顧之憂。”

胤禎越發急起來,靜默片刻,說道:“八哥怎的如此執迷不悟。索性把話說破了吧!八哥是想以一己之力扛起全部罪責?那是不可能的!四哥的小氣與寡恩,八哥該比我深知。小人得誌尚且飛揚跋扈,何況四哥成就帝業呢?當年皇阿瑪曾批四哥喜怒不定,如今四哥貴為九五之尊,手握生殺大權,如何能放過八哥?八哥走了,尚且能留下一條性命,或許可以保住八哥人馬的性命。八哥不走,不但這些追隨你我的大臣傾巢之下,無有完卵,再搭上八哥的性命,我於心何安?又怎麼能放心得下來?”

胤禩展顏道:“原來十四弟明白我的心意!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胤禎忍著焦躁說道:“八哥何時轉性,充當女媧娘娘了?”胤禩看眷我,說道:“這倒像萱兒的口氣。”胤禎笑了,說道:“是她的話。若是萱兒勸說,隻怕說得更難聽。萱兒會氣勢洶洶地說,你就是有普羅米修斯的精神,也沒有那麼些肝給鷹叨。”胤禩輕輕歎息一聲,說道:“等你們安頓下來,別忘了捎信告訴我這個故事的原委。”胤禎苦口婆心說了這半日,他就這麼答?我急著說道:“等著雍正皇帝革你的爵、抄你的家、把你關進宗人府,我們再想救你就晚了!就算你不介意這些,那我問你,如果雍正把你從玉牒除名,給你改名字,否認你是愛新覺羅子孫、你是聖祖仁皇帝的阿哥,你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