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吹入肺中,咳得撕心裂肺。
程書澈端坐在他身側,微涼的指尖搭在他的脈搏處,凝神一切。
少頃,他疑惑地望向闕朝羽蒼白的臉頰,“師叔,你最近的吃食可有異樣?”
“你吃什麼,我便吃什麼。這幾日,你我同進同出,能有何異樣?”
“你錯了,有一處地方是我不曾去的。”程書澈眼眸幽幽一冽。
闕朝羽神情同樣一怔,須臾,撇開他的手拂袖而去。
*
月上中天,灑落一地銀霜。
“我要見顧小七。”程書澈踢開章曉曉的房門,單刀直入。
章曉曉似已料到他的到來,衣襟半敞,肚兜的係袋若隱若現,單薄的嫩綠色小衫在月色下已不足遮擋她生育後略顯豐腴的身姿。她故意扯開半開的衣領,鮮紅的肚兜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夜色的迷離之下。
見他進來,不避也不躲,目露魅態,緩步朝他走去。
“程郎,明日就是你我成親的大好日子,何必急於一時呢?”章曉曉語氣輕挑柔媚,在外人眼中似情深繾綣的情兒依依難舍。
程書澈略微蹙了蹙眉,並很快恢複如常的神色。“我當然急,有嬌妻如此,不得不多留一份心,你說是吧?”
章曉曉一手搭在他寬闊的肩上,柔荑曖昧地輕觸,溫熱的掌心觸及他微涼的身體,不由得頓了頓,“程郎可是怕冷?”
“怕,隻盼能早日成親,也好解我的孤枕難眠,撫慰我冰冷的身體。”程書澈說得亦是極輕挑。然而,他眼中無法忽視的寒冽與他曖昧的話語儼然無法相合。他要的隻是顧小七,隻要成了親能保她平安回歸,他也便不那麼被動。
身在百草山莊的地界,行為受到諸多的限製,他想要尋回顧紫烈,卻是難上加難。饒是他武功天下第一也無法在藥人嚴密把守的百草山莊來去自如。
一個無實權的莊主,一個傀儡裝飾的下任莊主。
章曉曉柔柔一笑,放在他肩膀的手往下一滑,靈巧地解開他的衣扣。他勝雪的肌膚便毫無遮攔地呈現在她麵前。
這是比女子還要細膩的肌膚,柔滑勝雪,盈澤誘人。
章曉曉不免看得呆住。早已知程書澈綽約風姿無人能及,卻不知他有如此誘人的一麵。如戚少遊那般瀟灑風流的劍客,也隻是虛有其表,褪去衣衫,都是粗糙的肌理和傷痕。哪有程書澈這般無瑕的肌膚……
為何世上的好東西都讓顧紫烈占去了!她不過是擁有一個好的家世背景,一張明動人的俏臉。性格卻是差得一塌糊塗。囂張跋扈不說,霸道不可一世卻讓姑蘇城內人人退避三舍。哪有她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程郎。”章曉曉已經人事,生育之後更是寂寞難耐,孤家寡人,無人撫慰。看到程書澈這般極品的標致人兒,自然是口幹舌燥,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去,以解饑渴難熬。
指尖滑入他的腰側,細細揉捏,一寸寸沒入……
“可是等不及了?”程書澈媚眼如絲,抬眼撫上她的臉頰。
“恩?”章曉曉頰似紅雲,目光迷離,輕顫著投入他的懷中。
程書澈狡黠一笑,握住她漸漸滑下的手,附在她耳邊低語:“可否預支洞房?”
章曉曉懶經得起如此直白的調情,嚶嚀一聲軟在他身上……
程書澈麵沉如水,眸中清明,信手將她撈起,大步跨進房中。
回複一室平靜的前廳如同不曾有人來過一樣,緊閉的臥房發出一陣陣劇烈的聲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糾纏。
前廳的牆板上一副畫緩緩被移開,露出被挖開的兩個小洞,與牆板上另外兩個大小一置的洞相吻合。
“可看清楚了?”薛廣掐起顧紫烈的下頜,“程書澈沒有你照樣逍遙快活。”
顧紫烈拚命地搖頭,淚水在眼眶內打轉,被堵住的嘴無法發出聲音,她嗚咽著閉上眼睛,不願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誰是百草山莊的下代莊主,才是他關心的。沒有你,他也能把章曉曉的身份坐實了。於他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她仍是搖頭,悲傷的淚水在薛廣極盡所能的指栽下敗下陣來……
這不是她的程小三,絕對不是……
她的程小三不會背叛她,永遠不會!!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百草山莊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宛如仙境。
一個被脫去外衣隻著肚兜的女子被吊在議事堂的屋簷下,右肩上的月牙標記若隱若現。
“師叔,你可看清?”程書澈打著嗬欠問道。
闕朝羽尷尬地看了一眼,也不敢仔細瞧,正色道:“我上次就瞧過了,你為何把她綁在此處。再過一個時辰,客人就該到了。百草山莊可丟不起這個人。”
“丟不起也要丟。不丟是百草山莊的人,那便是丟我程書澈的人。”程書澈氣得揮了揮袖子,“我才不要和這種貨色成親呢,我的結發妻子必須是顧小七,這一輩子我隻要她一個人。”
“請問程大神醫,您準備怎麼辦?”闕朝羽不由得也打了個嗬欠,天還沒亮就被程書澈叫醒,委實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