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眾人的聲音漸漸歇了下來。
何田田三人因為白天趕路而疲憊不堪,早早便進房裏休息了。
何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頭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啊!”一聲尖叫劃過天際,驚醒了客棧裏的大部分人。
客棧裏的夥計夜裏被尿憋醒,摸摸索索地往廁所方向去,誰知道一腳踢到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白日裏出言不遜的兄弟倆。死相極慘,饒是他這種見慣死人的人,也被嚇得夠嗆,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她們趕到現場,屍體被前來查看的人團團圍住,何田田仗著自己身材嬌小,七拐八拐地鑽進去。
看見二人死狀,即便她做了無數遍心裏建設,也還是害怕的不行。她強忍著不適,觀察起二人的屍體。
兄弟二人手筋腳筋皆被挑斷,身首異處。皮膚青白,屍體較平常幹癟,地上又滿是血跡。
何田田推斷,這兩個人怕是生前受盡折磨,血被放幹而死。死後凶手再將頭顱砍下,是警告也是恐嚇。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就是魔教如何如何草菅人命,手段多麼多麼殘忍。
隻有那少部分人認為,這二人是咎由自取。不聽勸告不說,言語之間不幹不淨,再加上挑釁,還把魔教教主比作小倌,想來平常也沒少作惡。不被殺才不正常。
“什麼情況?”何況和裴飛飛一把拉住何田田,焦急地問道。
“好像是被放幹了血,然後頭被切下來了。”
遊戲裏這種場麵好歹做過處理,否則她就要和那些心理脆弱的小姑娘們一樣,嘔吐不止。光是那滿地的血,味道就足夠銷魂。
“這魔教的手段也太駭人,不過那兩人也是自己作死。”何況雖然痛恨魔教,但他也不會因為仇恨導致他是非不分。
“還好我沒去看,不然我接下來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了。”裴飛飛拍著胸脯,一副大難不死的樣子。
“咱們還是先回屋吧,我有點害怕。”何田田不是信口胡謅,她是真的有點怕。
事情再怎麼說也輪不到她們三人插手,何況考慮到兩個姑娘家畢竟膽子不大,再說了誰也不知道這裏是不是還藏了別的殺手。
何田田腦海裏時不時冒出那兩個大漢死亡的畫麵,越不想想,想的越多。不知不覺她的思維自己擴展到金家莊的可怕場景,
在這夜色如井水般冰涼的夜晚,她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滲透著涼意。
走到房間門口,裴飛飛前腳剛進去,何田田剛抬起一隻腳,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於是她的腳步一頓,就是這一停頓,使她失去了意識。
在她徹底昏迷之前,她想,這是自己第幾次暈過去了?
沒有暈太久,何田田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粉紅色的帷幔自上而下散落,爐子裏點著不知名的香,曖昧又旖旎。
她敲敲腦袋,不明所以。
“姑娘,你醒了。”她這才發現,靠近門口的地方,站著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
何田田此刻腦子裏全是“我是誰”“我在哪”。
“這裏是哪兒?”
“血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