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可以拉攏過來的,哪些是必定要與英國一起與中國為敵的,心裏有數,也好早做打算——

心思漸漸清明,永璉終於略舒了眉心步出養心殿——

“二哥總算出來了,”聽得聲響,已經在外麵等了一刻鍾的和榮連忙笑著迎了上去,“重陽佳節,半晌午老佛爺請大家吃蟹賞花呢,二哥不會是忘了吧?”早朝有人反對開戰的事和榮也聽丈夫說了,不過看到永璉現在的神情,和榮便知道他已經有對策了。

“既過了怎麼不進去?”淡淡一笑,永璉冷眼瞥了下六角涼亭下伺候的小太監,當即便嚇得小太監一個腿軟。他也想請長公主進去的,可是公主堅持在這裏喝茶等著,自己有什麼辦法?

“二哥也別怪旁人了,是我自己不願進去的,外麵這風吹著多舒服啊!”和榮是故意不進去打擾兄長思緒的,沒有了自己的提點,這個哥哥也一定能想明白的,而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自己這個哥哥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什麼時候進宮的?可去見過皇阿瑪和皇額娘了?”因著和榮之故,永璉也願意喚那拉氏一聲“皇額娘”,當然,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那拉氏一直都很安份。

“不過半個多時辰,皇阿瑪受不得累,提前跟老佛告了罪,今天就不去慈寧宮了,他讓我們也直接去老佛爺那裏。”已經是遇刺第三年了,這半年來乾隆雖說算得上清醒了,身子卻仍是虛弱,不能勞思傷神,受不了吵鬧喧囂。

“那皇阿瑪身邊——還是皇額娘在照顧?”因著身子之故,乾隆倒也徹底沒有時間惦記著那至高無上的皇權了,這半年來紫禁城裏還是一片父慈子孝。沉吟間永璉終於又道:“皇阿瑪身上的餘毒——”

“我一直在想辦法。”迅速打斷永璉的話,和榮不願永璉再糾纏下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選擇,她更沒有心情去猜兄長的心思,其實也是不願永璉受那種煎熬,他身上可還擔著大清呢。“二哥放心,我會盡力的,說來皇阿瑪的身子一天天好轉,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嗯,”淡淡點了點頭,永璉又不動聲色開口:“行禮可都打點好了?幫我也給皇瑪法上柱香,這次戰事一開,他必定也是憂心的吧——”

“這個哪裏還用二哥叮囑。”輕輕一笑,和榮又柔聲道:“說到戰事,我現在還記得當年青海發生叛亂後,皇瑪法日以繼夜憂思操勞的情景,當時他基本上每天都隻休息兩個時辰,與朝臣議事,批閱奏折,關注戰事——我們都知道皇瑪法禦政初期的艱難,幾乎無人手可用,財政時常捉襟見肘,便是在那種情況下皇瑪法還是打贏了那場戰爭,然後又給我們留下了足夠振興大清的資本,隻是他自己卻留下了一個抄家皇帝的罵名——”

康雍兩朝的史料早都讀透了,永璉當然知道和榮說的是什麼,是了,今日朝堂上雖然仍有的反對自己的決策,但是比起皇瑪法時一幹實力派皇子的冷暴力,自己眼前的這些問題根本就不值一提。至於國庫,經過近三十年的鼓勵商貿,中國現在就是人多錢多,在這種時候自己若還為了在家門口的一場戰爭而畏縮懷疑,當真便有些杞人憂天了!

想到這裏,永璉眼中終於迸出一抹堅毅:“福兒,南海的炮聲已經響了,如果英國人敢來,我們必要他們有來無回——”

心中一動,和榮也笑得極為愉悅:“二哥,你可真不是個善茬呢!不過我真的很高興,因為一個好人必定無法成為一個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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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控製菲印 ...

公元一七四零年,即乾隆五年的“紅溪慘案”發生後,荷蘭本國和巴達維亞殖民當局都害怕大清會因此采取報複措施,曾派出專使乘專船攜帶“說帖”前往北京活動。但因為當時中國的許多改革都隻是在暗中籌備中,海軍更是一片空白,且朝野許多人抱著固有的偏見,對那些移居海外的華人懷有鄙視和敵意,這件事最終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