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不來啊。”易天行在原地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都快以為被一隻老鼠給晃點了。
他倒是不害怕那隻老鼠對他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在他看來,那東西除了外表,其餘的東西和人類更為相似。
就在易天行思索著,要不要再等下去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轟鳴聲穿透了夜幕,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易天行打開手機的照明燈,看到了更為獵奇的一幕,一群野豬,衝到了山下,朝著他的方向來了。
“臥槽,”野豬群片刻間就來到了近前,真在易天行考慮要不要轉身拔腿就跑的時候,老鼠精的聲音傳來了,“不用怕。”
聽到了這個聲音易天行自然是不會跑了,定了定神仔細朝前看去,終於在一隻野豬背上看到了老鼠精。
到了近前,老鼠精嘴裏發出了奇怪的吱吱聲,野豬群便停下了腳步。然後老鼠精從他的坐騎上跳了下來,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易天行麵前。
“這是什麼個情況?”饒是易天行見多識廣,腦洞天大也猜不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的坐騎啊”老鼠精道:“這裏離出山還有好幾十公裏呢。”
易天行意識到了什麼:“你不要要我騎著這東西走吧。”
“是啊”老鼠精回應道,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這山上就隻有這麼一種比較適合的東西了,山豹什麼的,性子太凶不適合用來騎乘。”說道這裏的時候老鼠精是一臉自豪的模樣,“我差不多相當於這一片的山神,叫些東西來騎乘還不是問題的麼?”
“我拒絕。”易天行直接道。
“後生,你可要想好,現在黑燈瞎火的我就隻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了,”老鼠精道,“不過要是等到天亮之後,你可以轉回村子裏,我記得村子裏有幾輛牛車來著。不過速度很慢,遠遠沒有野豬來的快,而且別人借不借給你還是個問題呢。那可是一個人家裏的主要財產呢。”老鼠精搖頭晃腦的分析道。
老鼠精這就是瞎掰了嗎,蒙家村民風淳樸,借個東西還不是太難的。不過那樣他就插不上什麼手了,萬一要是不給他報酬呢,他又不太可能出麵幫易天行借車,偷倒是可以,但那不是壞自己的功德了麼。
要不是帳篷還在車上,易天行說不定就決定等到天亮了。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既然林林把他丟在這裏,那就絕不會給他留後路。
“要給他留後路的話,那還不如不把他丟下了,是吧。”林林見程小悠似乎還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又補充道:“再說一個大小夥子,在野外過一天晚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林林這麼一說,程小悠臉也露出了釋懷的微笑。
再看另一邊,‘走投無路’的易天行已經坐上了豬背,至於是真的是走投無路,有幾分是走投無路,還是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就不得而知了。
他騎乘的是老鼠精為他挑選出、最大的一頭豬,它是這群野豬的首領,是山下包穀地的王。而易天行坐在它的身上,一豬當先,好不氣魄。
說是它大,是貨真價實的。易天行坐到他的背上,隻用微微提起自己的雙腿就能安全騎乘了。也不知道是老鼠精用了什麼法術還是這豬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了,總之易天行騎著很舒服,一點也沒有想像中的顛簸感。
深夜的山風吹在易天行臉上,他有了一種自己是在騎著摩托車走山裏的感覺,那種風馳電掣,想想也令人神往心醉。
“誒,我說,照我們這速度,多久能出山啊。”易天行轉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的老鼠精問道。
老鼠精此時就坐在另一頭野豬的背上,它體型小,別說是坐著了,就是躺著也沒有問題。再者易天行還注意到,老鼠精的身體似乎沒有與豬被直接接觸,其間有一層稀薄的黑霧拖著它,那叫一個愜意。
“用不了多久吧,”老鼠精精神百倍的回應道:“我也沒出過山,就這麼先走著吧。”
“那你認識路麼。”易天行可記得當初自己一行人開始可走了不少彎路呢,他不寄希望於自己剩下以及身後的豬能認識路,所以對著老鼠精這麼問了一句。
“呃……”老鼠精在豬背上楞了有那麼幾秒鍾,讓易天行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老鼠精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不認識路麼。”
“我當然”易天行拉長了語調,“不認識了。”
“那你跑那麼前邊兒幹什麼。”老鼠精問道。
這回輪到易天行愣住了,兩秒後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你叫我坐上來的麼,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控製它啊。”
“耳朵”老鼠精回應道,“可以控製方向。”
在某一個山村的某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易天行坐在某一頭‘王’的背上,由在那頭‘王’和他的子民們載著在任意的山路上胡亂跑了一個晚上。、最後這件事被有些走夜路的山民看見之後,淪為了一樁山村怪談。夜晚的深山中,有一個騎豬而行的騎士,禦風而行,帶領著他的軍隊,在黑夜中尋找落單的人,抓而食之。而他的軍師,是一隻成精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