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後,便二話不說同他打起來的幻騎士,有些奇怪地問道:“妹妹頭,真沒看出來啊,原來你不僅叫騎士,連騎士不與女士動手的紳士風度都學了個十成十嗎?”
幻騎士腳下一個錯步躲開雲雀恭彌的進攻,隨意地瞥了眼筱原雲雀:“傷了你,白蘭大人一定會怪罪。”
“……”
見你鬼的白蘭大人,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倆字。於是筱原雲雀木然地舉起手中的槍,對腳邊的大空豹吩咐道:“五月,上,咬死他!”
話音剛落,就在幻騎士準備回身對付她的時候,筱原少女又頗為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改口:“不對,這是二子的口頭禪……五月,上,撓死他!”
“……”
這一次,不光幻騎士差點被自己的劍給絆了一個趔趄,就連雲雀恭彌揮出去的拐子也落了空。甚至是已經衝出去半米的大空豹五月,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主人那丟人的行為,頗為人性化地捂上了臉。
筱原雲雀眨巴眨巴眼睛:“我說錯什麼了嗎?”
另外兩人的回答這次出奇的一致——舉起手中的武器,再度向對方衝了過去。
雖然筱原雲雀相當討厭幻術師這種存在,但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在打架的時候,幻術的確是一種相當好的輔助工具。畢竟,看不見軌跡的攻擊,才是最令人難以捉摸和防禦的。
更何況,他們來的這個世界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無論是對於匣兵器的熟練度,還是同其他屬性的對敵經驗,跟幻騎士比起來都實在是相差的太遠。
筱原雲雀好歹還蹭跟著身為幻術師的弗蘭有過一段時間的‘進修’,再加上沢田家族遺傳的超直感外掛,勉強還能跟上對方那層出不窮的幻術攻擊。在護助山本武的同時,還能偶爾給幻騎士來上一槍。
但對於另一邊的雲雀恭彌來講,就要困難的多了。一邊需要麵對幻騎士的正麵攻擊,一邊還得放著不知從何處襲來的爆炸……就算是被譽為並盛最強的委員長,也著實感受到了力不從心。
身上的擦傷和劍傷越來越多,如果不是筱原雲雀及時派出五月幫他擋下了大部分匣兵器的進攻,此時的他,早已無法專心地同幻騎士對戰。
至於雲雀恭彌自己的匣兵器小卷,早在幻騎士釋放出幻境的第一時間,便被他派出去破壞這個結界了。但這也同樣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至少她現在,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一對二都能被逼到如此境界,這就是十年的差距嗎?
那種消失了許久的無力感再次席卷全身,然而在冒出來的同時,卻又被她再次狠狠地壓了回去。少女瞥了一眼自己身後依舊毫無知覺的山本武,握搶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
會回去的,所以,絕對不可以敗在這裏。
雖然說雙拳難敵四手,但當幻騎士兩手兩腳都派上用場,外加還有個幻術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就全然不在了。
於是就在筱原雲雀稍稍走神的這麼一刹那,隻聽一陣悉悉索索的樹葉聲,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四肢和腰部已經被一根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藤蔓給瞬間纏了個結結實實。四周霧屬性氣息越來越濃,似乎是在醞釀著下一次的攻擊。
如果她現在將五月從雲雀恭彌的身邊召回來,說不定還有機會避開。但黑發少女看了一眼正與幻騎士打得如火如荼的某人,強行咽下了已經快要溢出的呻|吟……
轟——
巨大沉悶的爆炸聲響起,讓正在打鬥的兩人刷地一聲跳離了圈子。
“……雲!”驚呼聲從雲雀恭彌的口中響起,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名叫恐懼的心情。
“咳,咳咳……”半晌,彌漫的煙塵散盡,筱原雲雀的身影終於朦朦朧朧地傳了出來。她用左手捂住額頭,一步一步地自煙霧中蹣跚而出。殷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中滲出,順著小臂滴入至草叢中,濺起一灘既妖豔又詭異的血花。
爆炸所產生的嗡鳴聲,在腦海中盤旋了半天都揮散不去。筱原雲雀眯著眼睛,半晌才勉強看清了眼前的兩人。
她動了動嘴角,在張口說話的同時,一縷鮮血從她的嘴邊溢出。襯著她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麵孔,猶如從地獄歸來的女鬼般可怖。
“你個不要臉,的……老色狼……”筱原雲雀瞪著幻騎士,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居然還,還妄想,跟老娘玩捆綁play……幸虧我閃得……咳咳……快………咳咳……”
話沒說完,她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頭朝地上載去。
就在她閉著眼睛,等待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和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沉重的撞擊感並沒有傳來……而是落入一個既清冷又有些熟悉的懷抱。
等等,熟悉?
她怎麼會對雲雀恭彌的懷抱感到熟悉?
筱原雲雀有些奇怪地抬頭,正對上後者那清冷淡漠的眼神。隻不過這一次,她看不透,在那個眼神之下,究竟掩藏的是怎樣一種波濤洶湧。
她下意識地避開那雙另她心虛的眼神,轉開頭,木然地開口:“喂,二子。收起你那一副小言裏男主角的表情,相信我,那不適合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