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臨十八歲,終於決定放棄觀月家財團繼承人的資格,追隨心愛的人遠赴他鄉,留學繼續深造。
幾年後,觀月初和墨染出席了觀月財團大小姐匆忙急促、單調普通的婚禮。
相隔幾年,觀月初再度見到那個曾經說要放棄姐姐的男子,已褪去年少時的青澀,穩重自持,在禮堂的結婚進行曲中,眉目間盡是幸福,挽著新婚妻子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紅地毯的盡頭。
那時的男子攜著新婚妻子鄭重地向墨染鞠躬,致以深切的謝意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防備不安。直至那時觀月初才知道姐姐當時含糊的話語中,未說明的還有一段小插曲,那天兩人去散心,遇到了追隨觀月臨而來的宮澤慎哉,墨染幾乎是君臨天下般不可一世地威脅了宮澤慎哉對觀月臨的感情,使得他在未來的日子每每見到這個年輕的姑姑,都忍不住打起十二萬分的戒備,怕某人真的要將妻子永遠帶走,讓他孤獨終老。
那時,隻有觀月淩竊笑不已,觀月初驕傲地微抬線條優美的下頜,執著墨染的手睨著那個也為了姐姐放棄了家族的男人的眼神中有說不盡的暢快。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雖然是假手於他人,也未必不可!
夢裏夢外
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
風吹入簾裏,唯有惹衣香。
——張祜 【胡渭州】
睜開眼睛,總有一瞬間的迷茫,分不清現實與夢鏡。熾亮的陽光刺得雙目微微酸澀。閉了閉眸,再睜開時,眼裏已褪去那層隔了幾度空間幾萬億光年的向往和迷夢。
日已西沉,天邊霞光滿天。
她似乎就這樣趴在桌上睡了一個下午呢,怨不得四肢百骸都有些酸澀,原來是睡姿不正呀!勻稱白淨的手指輕輕揉捏著酸痛的手肘,心神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的靈魂還未自那個世界醒來,自然是無法集中精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似乎越來越不願自夢中醒來,越來越貪戀那個世界給予的寧靜和安然,越來越懂得了人類更多的貪嗔癡怨……總有一天她會不會就這樣長睡不醒呢?隻是,那終究隻是個夢罷了。
“小姐,很累嗎?您最近的精神不怎麼好,嚴重嗜睡,不如請塞納醫生來為您檢查一下吧!”
塞納是別墅的家庭醫生,雖屈居於小小別墅當個家庭醫生,但卻是國際知名權威,地位尊崇,隻要是經他手的手術病例,成功率之高及少人能望塵莫及。
相裏見她醒來泡了杯磨砂咖啡加上香濃的奶精後放在她麵前,見她仍是滿臉的困盹,有些憂心有些不安,心下琢磨著是不是澳洲公司那邊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讓她忙得無瑕他顧。可是她陪在小姐身邊十幾載,好像還沒見她為什麼事而煩惱無措過。或者說……她根本隻是一台冰冷無情的機器,隻知不遺餘力做好家族安排所有項目的目的,根本不知何為煩惱傷神吧?
摸索著喝了半杯咖啡醒神,墨染搖首合宜地微笑道:“不用了,我沒病!”
嗜睡的原因是什麼她很清楚,她不想告訴這世界的任何人,隻想小心地收藏在心裏,當作她十六年來第一次擁有私人感情波動的禮物。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夕陽餘輝自窗外廣袤的草原流泄入一室明媚的色彩斑斕。
聽說這幢位於大草原中的別墅是墨氏在美國加州最不起眼的一個農場裏的基地。雖然未踏足出過所農場,但她看過地圖並熟記於心,知道美國與那個櫻花的國度還隔了一個太平洋,是現實中的她難以企及也抵達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