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輕下心情?”
最近,她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望著窗外發呆,這是不是一種隱性的情感,欲脫離困囿一方的牆舍,展翅高飛呢?困了十六年,相裏不明白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再也無人可以桎梏她,為何還將自己鎖在這番狹隘天地?
“不用了!”墨染搖首,沒有打從心裏願意接受的人陪伴的旅行,她寧可不要。
她為自己的想法怔了怔,眉心稍微蹙了蹙,然後舒展開來,快得讓一直盯著她的相裏懷疑自己眼花了。似乎被那個男孩慣壞了呢!緊湊無欲地過了十幾年,現在為何卻已不能習慣沒有人陪伴的日子了呢?
相裏在心裏歎了口氣,“小姐,過幾天便是您十七歲的生日了,您喜歡什麼形式的生日宴會?墨先生想為你舉辦一個隆重的晚會,正式將您介紹給各企業財團的青俊精英認識。”
墨染疑惑地望向她,“認識?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們?”
相裏這回真正要歎氣了。這到底是怎樣的精英教育啊?怎麼會把好好的一個花樣少女教育成這等不識人間煙火不通世事的小白模樣?明明商場上殺劃果敢的少女現在卻一臉純良的表情,讓相裏心裏好生別扭憂鬱,滿腹糾結。
“隻是大家認識認識罷了,沒有為什麼!”
墨先生,您說要為她找個好對像談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的計劃恐怕是要落空了。小姐她根本就是一根不開竅的愣木頭嘛!相裏在心裏默默暗忖。
“不用了,我沒興趣!”墨染沒什麼情緒地說。
“是!”
墨染回眸,定定地看著相裏垂首恭敬立於一旁,欲言又止。
“相裏,還有什麼事嗎?”
相裏一向不多話,今兒個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了。
相裏躊躇了會兒,輕輕道:“小姐,為什麼您要將墨粲少爺安排到監管澳洲公司的特別執行總經理一職?他有一雙野性的眼睛!”一雙欲望深沉得無法窺視,蟄伏黑暗,不斷隱忍蓄存實力的眼睛。
慢了半拍才恍然憶起相裏口中的墨粲是誰,青潤無瑕的目光落在相裏麵無表情的臉龐上。聽說,墨粲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比她還要大上十來歲。墨染見過他幾次,每次兩人視線相對時,總覺得他們兩人某些地方很相似。而且,他有一雙驕傲又孤寂的眼睛,仿佛沉斂了幾個世紀的情感,和小初很像呢。
“不要緊的,他是墨家的兒子,我的哥哥。而且他有這個能耐做好一切,爺爺也很欣賞信任他呢!”
這是養虎為患啊,小姐!
相裏不知如何解釋,見她又撇過臉,微微失神地盯著窗外廣袤無垠的天空平野,無聲喟歎。
他們教會了她各種專業技能、權謀武技,卻獨獨忘了教會她人世間的各類情感與常識……若是連渴望走出困囿自己十幾年的牢籠的情感也不了解,死死守在這方天地,是不是活得太悲哀了?
可是,她又怎曉得什麼是悲哀嗎?
陽光打在少女白瓷般溫潤無瑕的麵容上,溫溫暖暖的,好似那個醒來時無法抵達的世界裏,她和小初睡躺在草地上戲耍時的溫情。
聽說美國加州是世界著名的陽光之城,這裏的陽光明媚,天朗氣清,可是為何每一次自睡夢間醒來,總是走不出夢醒時分的茫然。心,總是遺留在那個陽光更加明媚、天空清藍得透明的世界帶不回來,也越來越不滿足於這樣的世界了呢……
年華有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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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
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