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仍是被眾人以柳蓮二姐姐的身份定位。
“小蓮二,能請你幫個忙嗎?”撫著仍是悶痛的胸口,墨染叫住最後離開病房的少年。
“呃,墨染姐姐……”在心裏無形中惦念了很久的人,柳蓮二下意識總會給予她多一份敬重。
“叫我墨染吧!”長年浸淫的變態教育及在商場中的察顏觀色,讓墨染輕易看出眼前的少年對那聲“姐姐”很有抵觸,似乎難以啟齒的樣子。
“嗯,墨染,您請講。”雙手悠然地插在褲兜上,少年露出溫雅的微笑。
墨染閉了閉眸,忍住胸腔中一波波難平的痛楚及倦意,輕聲說道:“我想小初了,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小初?”
“呃……他叫觀月初,是聖魯道夫網球部的經理。小初長得很好看,是最漂亮的,很容易認的。”說著,明媚若煦的笑意點染上她典雅細致的麵容,桃花眼輕闔,微翹的唇角未笑已有三分的笑意,添上了三分暖香、二分明豔、一分生氣,輕易便可讓人放下戒心。
看著明眸半闔的少女,柳蓮二心弦微動。
他們都是一群驕傲到骨子裏的少年,卻在她麵前輕易放下對陌生人的隔閡疏離,那麼輕易地以他們這年齡最該有的反應參與笑鬧。莫說他們,甚至是幸村和真田都感覺到吃驚的,爾後也就釋然了。精明如幸村、嚴謹若真田、狡黠如仁王、聰敏如柳生,哪會感覺不到這個桃花樣的少女釋放的溫婉靈動,以及隱藏在最深處的那一抹狷狂不羈,一如記憶中的模樣呢!真的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人物啊!
站在門邊,少年直直地望進她蒼白卻歡喜的笑顏,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可以啊!不過呢,墨染你要等一陣子了,最近我們網球部的地區預賽開始了,學校也有些事,可能抽不出時間來。可以等等嗎?”
“這樣啊……”@
而這次,那人傷得如此之重,觀月心裏怕是難以平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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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正陷入可怕的夢境中,做著那些積骨未寒的惡夢,仿佛無邊無盡的夢魘讓她的心有些疲憊。
在夢中,一個七竅流血的人穿著一襲很古怪的玄黑色長衣袍,胸`前後背皆畫著奇怪的圖騰,有些像古老氏族神秘的圖騰,站在積骨成山的黑洞前,麵容悲嗆而苦絕。那人忽爾對夢中的她憐惜慈愛一笑,忽爾變幻成猙獰的鬼麵,不時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染氏一族最後的血脈啊,歸來吧……
光怪陸離的夢一再重複,如潮起潮落的海水,一波波侵襲她的腦海。她發現自己卻不感到害怕,仍是站在那兒,微笑地看著那如山的白骨蒼茫和那個七竅流血的鬼麵人,甚至感覺很親切呢,心底有種很柔軟的感情,令她一遍又遍地傾聽著他們發出哀鳴的泣音,呼喚著她的歸來……
陰陽兩界接壤,心自迷失飄泊,何處才是她所能渴望的界線?何時她才能將“歸來”付諸行動呢?
“染染,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呢!嗯哼,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副脆弱的模樣……”
——小初……
“染染,我又等了一年、盼了一年……你遲遲未歸,卻不料等來的竟是從別人口中才知曉你的回歸!”
——小初……
“染染,我真的生氣了!為何我總是捉不住你?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小初……
“很想再罵罵你,卻發現心也跟著痛入骨髓。對你,隻剩下心疼了!到底你有多痛才會讓我的心口也跟著疼痛難抑?”
——小初,小初,你也痛了嗎?對不起,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呐,我們一起說好了,好不好?
——小初,若他們真的說“歸來”,我好像最希望歸來的地方有你耶!怎麼辦呢?好苦惱哩!
——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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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意識時,腦袋因長久的臥床而顯得有些鈍痛,睜開眼睛時,天色昏昏黃黃的,她知道似乎已經傍晚了呢,又這樣睡了一天了呀!
透過泄入窗紗的光,她很清晰地看到了床前安靜凝望她的少年。不覺微笑起來,慢慢地抬起手撫上少年漂亮溫潤的麵容。記憶中那雙驕傲又孤寂、仿佛沉斂了幾個世紀的情感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突然很想認認真真地將小初的模樣記在心裏了呢,雖然不知道要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