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訪客拋在腦後,觀月初回身坐在床前,暗暗打量著靠坐在床上的少女臉上無瑕疵的桃夭笑靨,放暖了聲調道:“嗯哼,染染認識的人真多呢!”
“誒?”墨染有些疑惑地瞅著他。
見狀,觀月初微惱自己的定力不足,也惱她明明可以知曉懂得他的,可卻偏偏懶得去識別,以至於總讓他……不過,這也是她對自己的一種獨一無二的信任及依賴吧,以至於讓他……難以割舍。
壓下心底的惱意,觀月初伸手摸摸她蒼白溫潤的麵頰,笑道:“淺藍色的病服原來是這麼醜呀,染染還是最適合桃紅色的衣裳了!”
“住院當然要穿醫院的病服呀,這個道理我也懂哦!”她獻寶似地說。沒有說明的是這是她生平第一次住院,也是生平第一次能接觸到醫院中的各階層勞動者,不若以前獨自一個人關在房子裏的精英學習,讓她一下子懂得了好多東西,也沒有太多必須的勾心鬥角,感覺很平和。
“是啊!”少年附和道,笑得很開懷,“嗬嗬,染染難得住院,我可是已經通知了姐姐和父親母親了,明天他們會來看你的。”
見到少年臉上燦爛過頭的笑臉,墨染突然覺得有些冷,有種不寒而栗感,偏頭想了想,又想不出自己哪裏得罪了他,隻能跟著他一起笑。
第二天果然是很熱鬧。
早上,在醫院的開放時間到來時,觀月家除了尚在國外定居的觀月臨外,住在東京的全部都匆匆忙忙來了。
一見麵,觀月浩次先是心疼了半天這個半路認來的能幹妹妹,爾後便是絮絮叨叨起墨染不在時,他和觀月千代子是如何的忙碌、如何生不如死、如何全年無休……言意之下便是:快接手他們的工作,好讓他們出國去好好去休息休息吧!
對自家爸爸(丈夫)如此厚臉皮到恬不知恥的請求,觀月一家人皆無語了半天,直接將他當成不存在——華麗麗地無視之。
“瘦了呢,怎麼這麼不小心?”觀月千代子歎息。
觀月千代子是那種標準的嚴母、事業型的女子,有別於日本傳統的女性,精明、幹練、沉穩,但對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是真的將她當成了家人般真心接納。不過,也可以說,這個同樣也是事業型,有著驚人的商業天賦的神秘女孩很貼近她的心,覺得兩人在某些方麵很相似,同樣擁有殺伐果敢的進取氣息,隻不過她比較貼進世人眼中的事業型白領形象。而墨染,將那股狷狂不羈完全湮掩在溫婉靈動的清靈氣質中,讓人不由自主鬆懈了心房而不自知。
“姑姑,我聽小初說過了,一定很疼吧?”觀月淩秀眉擰了擰疼惜地說,精靈的美目裏掠過幾許冷光,然後喜悅地說道:“唉,不用說一定是了,不然小初這一陣子也不會總是胸口悶痛,日日精神恍惚。”
觀月初原本微笑的臉變成了怒目而視,觀月淩朝老愛同她唱反調的弟弟扮了個鬼臉,一臉挑釁,將近日從弟弟那兒積累的悶火反饋回去。同樣也進入家族集團、走上其母路子的觀月淩,此時已是個在現實殘酷的商場淬練過的女子,褪去了女孩的天真純稚,變成了精明、果敢的精靈女子。
同弟弟較量一番後,觀月淩突然紅著臉,有些小聲地說道:“呐,姑姑,您可要快點好起來哦!我希望姑姑能參加我的婚禮……”
“婚禮?”墨染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