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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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眉長易覺愁。
密跡未成當麵笑,
幾回抬眼又低頭。
——韓翃【複偶見】
“墨染……”
低低的歎息自少女嘴邊逸出,卻是字正腔圓的中國話。很熟悉也很陌生,雖然她學過中文,但在美國,主要說的還是英文的多。
墨染奇怪地看著麵前緊緊捉住她的少女,那捉攫的手止不住的顫意,不知為何,竟教她心裏微微地窒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一樣。
少女的臉色是不健康的慘白,白到了透明無色,這段矩離之下,她幾乎瞧得清少女蒼白的肌膚下細細的青色血管。那雙鑲嵌在精美卻平凡的臉龐中的眼眸比黑曜石還漆黑如墨,卻又情緒淺淡得無一絲悲喜,仿佛萬丈紅塵紛擾皆入不了心,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光彩熠熠。
“真的是墨染呢……是我在做夢吧?”
少女輕輕地說,仿佛在夢囈般,蒼白的臉龐上驀地緩緩露出一抹極淺極淡、仿若月白風清的明麗笑容,使得少女原本掩在那份淺淡氣度下毫不起眼的精美五官瞬間耀眼得教人移不開眼。
即便墨染是個人癡,也不得不承認少女笑得真是好看。
可是,她記得好像、應該不認識她耶!她是誰呀?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還一副很熟稔的樣子。
“你是……”
“誰”字尚未問出口,卻見少女慢慢半闔上墨眸,身體微微地晃了晃,一副要昏厥的模樣,蒼白的臉色越見青白可怖。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托住少女單薄得幾乎沒有重量的身體。
“哎,你怎麼了?”
左右張望了下,墨染將少女揣扶到不遠處的樹蔭下的休息椅上坐著。才坐定,少女軟綿綿的身體已自動滑到她身畔,腦袋軟軟地枕在她肩頭上,動作自然嫻熟得仿佛兩人重複了千百遍一般。
抿了抿唇,她安靜地坐著,打量棲息在自己肩頭的少女。眼眸閉著,濃黑的睫毛像陽光下單薄透明的蝶翼,輕輕地顫唞著,說明她還不是完全的昏厥不省,也許隻是需要休息會兒。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也就任她這樣靠著,帶點放縱的情感。
大概是她好像很虛弱,也認識她的緣故吧!她想。
“……你,還好嗎?”墨染低聲問,手輕輕地梳撫著趴在她膝蓋上的貓兒毛茸茸的毛。
“……不好!若你知道我又從醫院偷溜出來,你一定又會對我笑得桃花朵朵開了……”少女嘴角翕動,輕輕地說著:“對不起,我又沒有聽醫生的話了,搞得身體越來越差,若七月知道了一定會冷笑三聲,然後冷言冷語地罵人了;三月也會當場哭個不停;你呢,每次都會對我笑得滿室生輝,桃花漫天,差點沒淹死人,害得我晚上做夢都是桃花追債一樣……可是,我根本不想在沒有你們的世界,想著,若生命就此一去,可不可以回到那個世界呢……”
墨染抿著嘴,桃花眼溫婉清靈,卻幽深如許,靜靜地聽著這個似乎對她很熟悉的奇怪少女斷斷續續地說著,而她可以感覺到她言語之下難言的憂傷與寂寞,還有回憶往昔的快樂。
少女的手動了動,摸上她流水一般順滑的桃紅色衣裳,糾纏在手中,瘦削的手,骨節突兀。
“墨染,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們都不見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一個人躺在醫院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