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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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結束了嗎?
相裏茫然無措,想起十三四歲離家時,父母親淚水漣漣的臉龐,甚至怒斥著——若你敢踏出這家門,我們便當作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女兒,染氏一族不需要乖覺的叛徒!
那時年輕的心,被從小敬愛孺慕的大小姐的死,刺激得發狂,一心隻想去找回大小姐的女兒,為大小姐報仇。她曾惋惜、痛恨過,當離家幾載,當她以另一個身份來到小姐身旁,方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年少輕狂、無知衝動,也明白染氏一族為何沒有傾盡全力帶回大小姐的女兒、染氏一族最後的血脈。
一個蟄伏在黑暗中兩百多年的帝國,不是失去了靈力的染氏一族所能與之抗衡的,他們不能冒著亡族的危險去惹墨氏集團。
良久,相裏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激狂,空洞平靜的說:“後來,墨家隻還給染家大小姐的遺體,卻說小姐您是墨家的骨肉,不能將您還回染家……而你,在染氏一族中預言中,被稱為染氏一族最後的血脈,巫靈之女,司夢。染氏一族最後的血脈一出,若不能為我們所用,染氏一族將在這一輩再無血脈……”
染相思懶懶的聲音接著響起:“所謂司夢,顧名思義——便是釋夢、逐夢之靈異者。可借由於夢的渠道穿梭於各個平行空間,看盡世人喜怒哀樂、貪嗔癡怨!真是神奇的際遇啊!隻是好像沒有什麼用呢……”
染相思一直懷疑,那預言是不是搞錯了?要她來說,她還是比較喜歡那些實際性一些的,能讓自己立於人上人的東西,像她從小習的通靈術就很不錯啦,可殺人於無形,不高興時還可以欺負欺負一些難纏小鬼。
當然,她這麼善良純情的人,隻要人家不妄圖欺負威脅到她,她還是很正常的一個小女生啦。(作者:“……”)
靜靜的聽她們娓娓道來,墨染從此至終,臉上的神色未變分毫,仍是清靈桃夭,細至無瑕。
“小姐……”相裏欲言又止,心裏有些苦、有些澀、更有痛。她一直在等著小姐長大,等著她滿十八歲,等著她體內的司夢覺醒,等著她回染族繼承大小姐的衣缽,扛起染氏一族的重任。
可是她好像總是忘了,小姐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沒有問過她喜不喜歡,要不要,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為她安排了所要走的路子。小姐還這麼天真稚氣,不諳人事,她卻硬逼著她接受現實,接受成長。
半晌,墨染抬首朝相裏微微一笑,然後望向沙發上一臉事不關已的少女,歪首輕道:“豆豆,你說……我的力量被你卦印了?那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小初了?”
“別叫我豆豆啦!”正處在對名字敏[gǎn]階段的小女生像顆爆豆一樣蹦蹦跳著抗議,捋捋垂在頰畔的碎發,撇撇唇說道:“在卦印未解除之前,你的司夢能力確實無法為你所用了!這不是很好嗎?你再也不用總在睡夢中跑到亂七八糟的世界去了,應該感謝我哦!”
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初是誰,染相思還是很好心的告誡這隻常識貧乏得近白癡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妄圖倒行逆施,做些悖逆這世間萬物平衡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若一個不小心破壞了宇宙的平行空間,你的下場可是不得善終的哦。”頓了頓,染相思攤攤手,“反正那些未知的空間,畢竟與我們現實相佐,奉勸一句,你還是趁早收了心,別再沉溺了。那些於我們這些在世人眼中的異類而言,也隻是一種立足社會的工具罷了!是不實際的,更遑論與那些非我世界的人類接觸,太荒唐了……”
說教到最後,有些口渴,染相思跳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後,抹了抹嘴放下杯子,看向兩個沉默過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