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溪並沒有將林白筠帶回魔教,而是在沿途的一個客棧裏放下林白筠和一些銀子就離開了。

回到魔教後,唐溪對霍修的去留問題犯了難。現在霍修基本已經廢了,而且就算有人找到他,也認不出他了。

可她要怎麼處置霍修呢?雖說霍修欠了黎思雁一條命,但讓身為現代人的她殺人,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不如讓他做魔教最低微的小廝?”封夜眯縫著眼睛冷冷的說道,雖然霍修並沒有來得及對唐溪做什麼,但隻要霍修有過這個想法,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唐溪搖了搖頭,“不,魔教是我們的家,我不想在這裏看到讓我膈應的人。”

封夜隻覺得心裏一動,原來她已經將有他的地方看成了她的家。

最後,霍修被唐溪扔到了丐幫,任他自生自滅。

三天後,城門口張貼了一張告示,三王爺在秋季狩獵場意外失蹤,知其下落者可得千兩黃金。

霍修坐在地上,漠然的看著眾人對著告示指指點點。

“三王爺?就是之前想給殷盟主洗白的那個嗎?”一身著灰色布衣的男子,偏頭問向身旁留著白胡須的老人。

老人捋了下胡須,眸中帶著些許的輕蔑,“就是他,那次他差點讓真凶逍遙法外!還好我們祁城的知府清正廉明,沒有聽他的胡言亂語。”

“怎麼,殷盟主真是滅了黎家滿門的凶手嗎?會不會真是誤會了?”布衣男子有些遲疑的問道,畢竟以前殷誌忌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老人:“就是他幹的,證據確鑿呢!這年頭,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想當年殷盟主行事多正派,我本來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可你知怎麼著?我走的時候見沒什麼人了就將地上的信紙撿來隨便拚湊了一段,結果裏麵的內容真是讓人觸目驚心。果然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是為了利益,什麼都幹的出來。”

布衣男子又問了,“那為什麼三王爺會幫他啊?難道是被人蒙騙了?”

老人嘲諷的說道:“我看不像,八成是殷家的人許了他什麼好處。”

布衣男子:“啊?他都是王爺了,還要什麼好處啊?”

老人指了指天,鄙夷的笑了笑,隨即背過手走了。

霍修苦笑了一聲,臉上的疤痕因著他的笑顯得更加可怖了。身旁經過的小孩子都離的他遠遠的,生怕他會突然跳起來嚇人。

霍修見狀,心裏的某個念頭沉寂了下去。他本想撕了告示讓人將他送回王府,可現在想想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愛的人將他雙腿砍斷,他在他在乎的百姓心中是惡人的形象。而且他回去能幹什麼?沒有腿,他什麼都幹不了。

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那些人會認他嗎?估計會把他當成騙子亂棍打死吧。

霍修低頭閉上了眼,正想離開這個地方,耳旁卻傳來了清脆的響聲。原來,是眼前的碗裏有人扔了一枚銅錢。

他抬頭一看,整個人怔住了。他慌忙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卻發現眼前的人根本沒有看他。

林白筠,第一個施舍他的人竟然會是她。

“白筠,走了,本來就沒多少銀子了,你怎麼還給這個長相可怖的乞丐啊!”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狠狠的剜了霍修一眼,他上次在街上救了差點昏迷的林白筠,卻隻得到一聲謝謝。這個坐在這裏啥也不幹的乞丐,卻討到錢了!

“他看起來很可憐,我們走吧。”林白筠其實是覺得坐在地上的霍修有些眼熟,不過她自從上次在客棧醒來,就忘記了以前的事。也許,隻是她也認識某個沒有雙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