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3)

打斷太後的話自然是不敬,可我多少有些底氣。或許雲驚蟄自有應對的辦法,不需我這個愣頭青這樣頂回去,但我無法做到這樣俯首聽命。倘若我真的一言不發隻待太後懿旨一下變成了他的義女,不管他如何轉圜,我又有什麼臉麵繼續呆在他身邊?

愛他不隻是說說,可倘若連張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我又用什麼去愛他?

太後的臉色沒有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容貌姣好儀態端莊又不乏威儀,那雙墨色的眼睛看的我有些發毛,可我隻能硬著頭皮看著她,這自然也是不敬,可那又怎麼樣?

小皇帝這時候走到太後身邊,眼神在我身上,說:“不喜一片淳孝之心母後也見到了,有這樣的孝心母後又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這事兒還需與皇叔商量一下才是。”

太後這才露出些許笑容,點點頭,又對我招招手。

我不缺頂撞她的勇氣,但也不覺得自己命長,還是乖巧上前,被她抓住胳膊繼續充當人形拐杖。

不過三十多歲的女人,轉來轉去似乎也隻能圍著這塊小天地打轉,我都覺得有些可憐。

因為皇帝在,所以今天太後倒也沒跟我說多少話,隻是將另外一手放在小皇帝的胳膊上,問他這幾日的情況,朝堂,大臣,功課,林林總總,當個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可再用不了多久,他就即將親政,屆時一國之權柄全在他手,又有什麼要不得?

我每每想到這點,都有些心慌意亂,起初尚需雲驚蟄的安撫,可後來也就想通了,願怎麼嘀就怎麼嘀,最多不過就是兩條命的事兒。

他在這兒身體多病常年纏綿病榻,還要為了生存多方費心費力,諸多不易。倘若小皇帝真的在親政之後對他生父下手,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有一些解脫的感覺。同來同去,共生共死,能做到這點的情侶又有多少?

我要的不多,生死有他一人相伴就足夠了。

小皇帝在太後麵前一直十分乖順,一一回答了問題之後就開始改問太後的身體如何如何,應當如何如何,若我不知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話,還真要好好在心中讚歎一下,好個天家母子情。

太後隻是說最近心情好,冬天又過去了,如今春暖花開又有我相伴,那些許的小小風寒早已痊愈。

我依舊默不作聲,卻聽太後又道:“我對不喜喜歡的很,當初如是直接跟攝政王說,讓他割愛就好了,如今想張口認個女兒,又怕他不舍,哎。”

小皇帝也跟著皺起眉頭,對我道:“不喜,不如你在宮中住上幾日多陪陪太後?”

雖是問句,可那雙和司馬博雍的殼子有七成相似的眼睛,卻分明是不容我拒絕的意思。

我略猶豫下,道:“憐太後垂青,能陪太後自然是不喜的福氣,隻是王爺昨日剛染上風寒,我著實放心不下。”

總不能你孝順你“娘”就要讓你皇叔躺在病床上沒人伺候吧!

司馬旭陽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我常見他這樣子,也不覺得害怕,偶爾還覺得有趣——雲驚蟄從不曾在我麵前如此這般板著臉,看到他這樣,倒也能讓我想象出那人生氣時的模樣。

反正今天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也不少這一點了。

淡淡的看著他,等他後續。

太後這時似乎有意調節氣氛,笑笑說:“春困秋乏,哀家還沒走幾步就有些乏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去玩吧,等下來這兒陪哀家用午膳。”

\奇\說完就放開了我和小皇帝的手,走向一旁的涼亭,自然有女官為她準備好了軟墊和點心。

\書\這樣的行徑並非第一次,我也和以往一樣傷腦筋,身邊的皇帝陛下淡淡吩咐:“跟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