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妖精不能流下眼淚,那麼我願是妖精。
假若正兒八經,毫不敷衍,那麼人生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假若不如此強烈的捍衛,那青春裏的所有還會是背道而馳嗎?
可是,應該知道的。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事態萬千後的假若。
如果有,那我願意在兵荒馬亂中棄甲迎你歸來。
羋児一直注視著手機,手機成了羋児身體裏不可剝奪的一部分,就如身體裏的器官,就應該穩妥躺在手心,和掌心的溫度橋接,隻有靠這一部小小的工具的借助,才能知道現在的你,好嗎。是否在厚重的夜還在埋著頭,演算著題目,想必身邊早已散落一地淩亂的廢紙,是在為愛情孤軍奮鬥嗎。奔赴到一個有你,有我的城市嗎。這樣的承諾是否背負的過於承重,讓後來的你陌生的讓誓言都荒涼了,那還有什麼值得可信。
羋児想起涵哲給的那一百顆紅色油紙包裹的旺仔牛奶糖,按一天吃一顆的速度,有時羋児天真的以為多吃一顆那麼會不會減少一天呢,羋児打開積攢了一盒子吃剩的糖紙。還依稀記得,涵哲在送別的車廂外,對我說過的話。當這一百顆牛奶糖吃完的時候,就是你回到我身邊的時間。這個如糖般的期待,讓等待的日子也開始光鮮起來。輕微搖晃的車廂,剝下最後一顆糖,是的,涵哲我要回來了,回到有你的城市。
出口處,涵哲順過我的箱子,自然的一切,讓羋児仿佛有種我從不曾離開,我們也從不曾分離過,隻不過是我去另外一個城市簡單的流浪去了般的錯覺。涵哲送我回到家,因為請假來接我的你,需要立即返校,羋児也知道不能任性,在這僅剩不多的節骨眼上,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羋児整個新年過的索然無味,朋友的邀請也是找了個借口,胡亂的搪塞,其實漏洞百出,朋友隻是不忍揭穿。羋児從默然的等待涵哲學校放假,然後到涵哲返校,也到自己也即將要返校.
回來這麼久卻隻能利用最後的一天,見麵來彌補時間的空洞,羋児看著大把的煙花堆放在身旁,看著涵哲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煙火縱燃給夜添存上間歇的光明和溫暖。如涵哲想要給羋児努力製造的記憶。羋児站在這場華麗的煙花場景中,掩麵而泣。涵哲驚慌失措的強硬板正羋児的身體,麵對著他。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羋児。涵哲一臉疑惑的問。
羋児搖著頭。
那就是我做的不夠好對吧,羋児。涵哲更是皺緊了眉頭。
羋児再次搖頭。
你會欺騙我嗎,涵哲。羋児反問。
不會,不會的。涵哲立即否定的保證。
羋児,羋児,你要相信我……
萬家燈火在眼前形成的撲簌迷離,高掛的大紅燈籠,此時喧嘩聲的街,黑色的天如幕布一樣傾瀉越發的襯托月華散發出聖潔的光芒,羋児看清了,彼此蒼白臉上的單薄青春。如剪影,破碎的,讓人找不到拚湊的力量,隻能徒然的揚起手,在空氣中什麼也握不緊,抓不牢。
整個寒假,別人樂於津津打發時間的羋児都不會,羋児看著左一桌在甩牌,右一桌擲著麻將。連旁觀的興趣都提不起,尤其不可思議的覺得他們還能那麼長時間忠迷於此,還有的會為此而甘心墮落,讓羋児一度的猜不透。突然有些自嘲自己還不是一樣,隻是換了一種方式沉迷罷了,傻瓜其實都一樣。羋児要返校,涵哲連送都不能來送,再次起航的車,有遠離了有涵哲的城市。
當火車鳴笛要啟動的時候羋児想,這是不是還如你所說,我再一次的去另外一個城市流浪呢。
羋児手撫著窗子,可是涵哲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流浪,真的讓我很筋疲力盡。
我想,停留。即使是短暫的。
涵哲,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