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的發展卻有些出乎美人的預料,以往無往不利的手段在這一刻徹底失了作用,假尤利一把將她丟在地上,極為不耐煩地罵道,“我和你又什麼關係,你一個女孩兒,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葉遙馨瞪大眼,有些想笑,真是奇了,嫖客在妓院罵妓女不知廉恥?那麼,他自己呢?還沒深入思考嫖客與妓女的事,假尤利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氤氳著水汽的大眼睛大膽地與葉遙馨對視,幾時見過這樣的陣仗,葉遙馨有些心慌,不自主地朝後退了好幾步,假尤利似乎沒打算放過她,他朝前緊逼幾步,再一次緊緊拉住葉遙馨的手,輕聲問道,“我讓你傷心了?”

他的聲音很柔,明明是與尤利完全相同的聲音,聽起來卻為何有完全不同的感覺?

尤利的聲音是很好聽沒錯,卻絕不會有這樣讓人心顫的魅力。

葉遙馨一時有些恍惚。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不管從應付對方進而抓捕對方考慮還是從最近這家夥給她添了不少麻煩上來說,假尤利都讓她傷心了。

可當她麵對那雙“含羞帶怯”“梨花帶雨”的眸子時,滿肚子的牢騷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尤利也哭,卻從不像假尤利這般楚楚可憐,或許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男人有些不太對,但如今她也隻能想出這個詞。葉遙馨拍拍假尤利的腦門,安慰道:“乖啊,不怕不怕,我不怪你。”

“哐啷!!”小樓上,尤利一頭栽倒在桌上,很快他捂著額頭上的青包,掙紮著站起來,望著下方不斷進攻的假尤利和不斷潰敗的己方人員,他有了一種奇怪的危機感。以往,不論是什麼人出現在身旁,葉遙馨都會以他為中心,但若這次出現的對手擁有自己擁有的一切呢?

他不知道。

尤利本想立刻衝下樓,但轉念一想還是先看看情形再說。

樓下,假尤利已經將腦袋擱在葉遙馨肩上,他側臉望著葉遙馨的臉頰,低聲說道,“你真的好美,就像天界聖城中那輪明亮的月亮,總是在最深的夜色中升起。那個時候,能看見成群的天使飛翔在那片銀白色下,他們的翅膀每扇動一次,都能剪碎色,落下一地的銀屑。你就是帶給我們那種快樂的那個人。”

葉遙馨的臉登時紅到耳後根,手開始不安地扭著衣角。

假尤利接著說,“三月的聖城會綻放各種各樣美豔的花朵,但我最喜歡的是那種開放在神殿牆角的不知名的小花,那種小花的花瓣是淡黃色的,每次天使們打掃神殿,就會以影響整體整潔為由將那些小花盡數拔去,每到那種時候,我就會跟在他們身後,將那些小花一一拾起,再將它們移栽到我的花園。這麼些年沒有回到天界,想來,那些小花都已經徹底消失了吧?!若是那些花兒依舊存在,我會給他們娶一個最好聽的名字。”說到這裏,假尤利緊緊抱住葉遙馨的腰。

強烈的緊張感讓葉遙馨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有些不安的四下張望,想要為目光尋找一個停歇的地方。下巴卻被一雙手扳了去,還是假尤利,他的手指輕輕捏住葉遙馨下顎,他的每一個笑容都帶著最極致的魅惑。他低頭向葉遙馨,卻又不吻她,隻在他耳垂處輕輕舔舐,低聲問,“你說,我給花取什麼樣的名字?”

葉遙馨緊張得隻知道搖頭。

回答她的是假尤利低聲的輕笑,他說,他要給那花兒取名叫做遙馨。因為,那是他最愛的花兒,最愛的花兒當然要配上最愛的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