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覺的步法詭異莫測,迅速地在她四周繞了一圈,忽然湊近紅綃的耳後,朝著她雪白
的耳根吹了一口氣。
灼熱的感覺襲上全身,夾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麝香,紅綃全身又是一顫。
「全杭州的人都知道,紅綃姑娘的居所在湖心的那座孤島上,隻是,你可按捺得了那麼
久?」他不死心,靠上前去,很感興趣地看著她因憤怒而發光的眼睛。這女人,連生氣時也
是美麗的。「你耐得住,我可是耐不住。」他自言自語,手中桐骨扇靈巧地一轉,就往紅綃
手中的琵琶擊去。
她聽見他的輕薄話,正待要發作,一時閃神,那桐骨扇竟就敲上了琵琶。
當的一聲,兩物相擊的聲音竟然清脆得有如金石交鳴,豐沛的真氣傳來,震得她掌心發
麻。
紅綃來不及反應,被強大的力量震得腳步一顛,險險就要摔下地去。在天旋地轉間,腰
上傳來支撐的力道,她秀腿輕提,卻被他從腰間扶住,此刻的姿勢等於是臥在他懷裏,尷尬
到了極點。
「小心些,要是跌傷了,我可舍不得。」他俯視著她,伸出指來輕畫她柔軟如花瓣的粉
頰。
「放開我。」紅綃怒道,先前的柔順模樣已經消失殆盡。
她右手施力,怒急攻心,已經動了殺機。先前那一次交鋒讓她印象深刻,他的內力雖然
深厚,但是她也並非絕無勝算,她仔細考慮著,該泄漏幾分功力,來送這登徒子下黃泉。
這男人的俊朗程度與他的下流性子成正比,她久居風塵,在妓院裏待了數年,還不曾見
過直接得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嘖,美人兒在惱我嗎?我這可是在關心你啊!你先前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恰巧在下
略懂醫術,就讓我為你紓解不適,如何?」他煞有介事地說道,倏地左掌扣住她的右腕,看
似扶住她,實際上則是製住她拔刀的動作。
「哪裏有大夫像你這麼輕薄?」她忿忿地問道,手腕已經被製住,燃燒怒火的眼睛瞪著
他。
「這是輕薄嗎?可別誤解了在下的善心。」
「再不放開我,你當心走不出這間屋子。」她雙眼一瞇,寒光迸射,長年訓練出來的冷
靜蕩然無存。
「走不出去?姑娘可是怕我過度盡力,以致手腳發軟嗎?」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以指
尖玩弄她有些淩亂的發,握起發尾輕刷她的粉頰。「用你那嬌甜的嗓子,喚我一聲覺爺,我
就放了你,如何?」
「你作夢!」紅綃冷冷說道,秀腿回勾,在繡鞋的前端赫然出現一截鋒利的小小刀刃。
她飛腳向皇甫覺太陽穴踢去,就算取不了他的命,也要逼得他放手。
皇甫覺反應極快,右臂一抖,舉手擋去,同時五指輕屈,恰似鐵鉗,瞬間不但製止了她
的攻擊,還拿住了她踢過來的右腳,逼得她隻能以一足站立。
「紅綃姑娘這麼心急?小心別摔著了。好在我這擒拿功夫得心應手得很,才沒讓你跌疼
。」他一臉邀功的模樣,仍舊氣定神閑,握住她秀氣的手,慢慢摸上蓮足上繡著四季花絮的
精致繡鞋,輕率地褪了她的繡鞋,對上麵的暗器視而不見。
「我非要斷了你的手腳不可!」她咬緊了牙,眼睜睜看著他脫去她的繡鞋,還隔著淡紅
色的襪兒輕撫著。
「聽這口氣,紅綃姑娘真的很不舒服啊?別急別急,讓我來幫幫你。」他對她的威脅充
耳不聞,嘻笑著褪去淡紅色的襪兒,粗糙的指掌撫摸上那隻柔嫩香馥的蓮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