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樣子的,而他身後的兄弟也都恭敬俯首。
辛良抬手從孟棲棲手腕摘下一顆金鈴遞到馬長龍麵前,“以後,這便是孟小姐與你們之間的信物。”馬長龍接過鈴鐺收在胸口,再一躬身後帶著他的兄弟便離開了。
“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人已走遠,辛良轉身看著孟棲棲目光輕柔含笑,“你不告訴他我是辛良,是怕他在這裏就對我動手麼?”
“辛良,有些事情你知道便放在心裏,說出來隻會讓我更加後悔。”孟棲棲看著辛良心底莫名的惱火,眼中更泛著冷意和一些捉摸不透的情緒。
辛良點點頭,說,“好。”複又說道,“聽說儒城的儒山景色宜人,要去看看嗎?”
欲張口說不想去,可想著辛良來之前就是要看一看儒城,便不知為何的咽下這話變成了點頭。隻是這樣,她又是為何,辛良又是何苦。
儒山之所以名儒,是因為不管是山上草木,還是山的形狀,都給人一儒雅清秀之感。沒有奇峰怪石,更沒有奇花異草,僅是靠著簡單的一草一木細風秀林,便讓整個山體清新脫俗。
辛良和孟棲棲站在儒山頂上俯瞰僅有一院大小的儒城,盡管這山頂愜意,林風徐過可以聽見林濤簌簌的聲音,卻也沒能讓兩顆沉重的心稍稍輕鬆下。
“棲棲,你的生辰是哪一日?”她們十年相伴,辛良卻從不得知孟棲棲的生辰,就算問起也隻換來孟棲棲一陣寂然。
“生辰那日我穿著娘親親手為我做的衣裳,爹爹剛說完要帶我去遠行,你們便來了。”孟棲棲像在訴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家事,無波無緒,“那便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生辰禮物,也是最大的一份,竟讓我以前的所有禮物全部失色。”
辛良胸口一窒默默無語,她早有懷疑孟家滅門那日便是孟棲棲的生辰,但她不敢去想,更不願這便是現實。如今聽到孟棲棲親口所說,長懸的心搖搖墜下,竟是沒來由的輕鬆,她毀了孟棲棲的一生,卻從不後悔救了她,即便是孟棲棲活的並不快樂,她也不曾後悔。
“又快到你的生日了,那天你再來取一份禮物吧。”山下林間同時刮來一陣風,將她的話吹起盤旋著,久久不散。良久後聽得風聲裏又傳來一句,“明早再啟程,在這裏多住一晚。”
“隨你。”孟棲棲點了點頭,將視線落在腳下的儒城,隻是卻風吹不走的是她眼中的一抹淒然。
儒城的第三日,馬車已在客棧門外等候,辛良與孟棲棲吃完早飯便踏上馬車,噠噠出了儒城。臨行前馬長龍前來道別,更希望辛良可以多加照顧孟棲棲,辛良微笑頷首。
馬車裏,辛良問孟棲棲,“還有想去的地方麼?”
孟棲棲看她搖搖頭,不禁問,“你有意在放慢腳程,就不怕中途有變,讓你忙到最後一場空嗎?”
“不會,我既安排好的事情,自然不會落空。”她含著笑悠悠說道,眉間的自信讓她就像一顆閃著金光驕陽,不該有隕落的時候。
孟棲棲看著她,寂然的眼中一瞬動容,如被陽光照耀的水光,一閃而過。她看了良久後像在確認什麼,“真的是因為林家搶生意?”她聲音很低更像是喃喃自問。
辛良的眸中一閃,晦暗如淵,她沒有去回答孟棲棲這自言自語的問題,而是從晦暗的眼中射出一道道寒意。如此對待林家已算是她手下留情,若要是她的心再狠再冷一些,她不在乎將十年前對待孟家的方式用在林家。
孟棲棲垂眸撥弄著鈴鐺,心裏有一下沒一下的隨著鈴鐺顫動,卻聽不見鈴聲的叮叮當當,“你問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帶我回孟家吧,我想看看它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