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了他好幾個湯圓呢……他、他怎麼也不說啊……”
鬼爪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自責什麼?那是他自願的,恐怕還甘之如飴呢。”
一旁的刀疤卻眼神堅定,凝重地搖了搖頭:“但我們得聽他的,他自有分寸。”
“他有個屁分寸!”鬼爪抬手,修長的指甲直指方未晚:“自打接了她回來,他的分寸就丟癸雨榭了。”
言罷,鬼爪拔腿就要往外走。
“總之你不能去!”刀疤張開雙臂在她麵前一橫,已經急得臉紅脖子粗:“王上說了,我們得呆在這。況且——況且、況且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兒去,咱也不能把方姑娘自己扔在這。”
鬼爪一怔,步子都邁了出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重重地一甩手:“我怕了你了!”她甩著手幾步走到床邊,坐在了方未晚身外。
刀疤也沉了口氣,不再避諱,坐在了圓桌旁邊,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三人沉默了會兒,鬼爪忽然抬起頭望向方未晚:“方姑娘,你在癸雨榭呆了多少時日?”
此言一出,刀疤立刻警覺地睜開眼。
方未晚愣了愣,想到癸雨榭就好似閻羅殿似的,人死了變做鬼,到那裏去投胎。隻是她從穿越醒來便在冥都,並無到過癸雨榭的印象,於是非常誠實地搖頭:“我沒去過癸雨榭。”
“怎麼可能?”鬼爪狐疑地蹙起眉毛:“鬼差都是從那裏招來的。王上去了趟癸雨榭,回來時就帶了個你,你怎麼可能沒去過。”
方未晚聳肩:“我真不記得了。”
鬼爪聽後頗有些無奈,卻仍不死心,探過身來打聽道:“王上說,你九百年前就是鬼差了。難不成你已經在癸雨榭待了九百年?你一點印象都沒了麼?在那裏的人,還有……”
刀疤終於聽不下去,睜開眼睛厲聲道:“鬼爪,你想問什麼?”
鬼爪頭也沒回,淡然道:“隨便聊聊。”
刀疤的眉毛瞬間豎了起來:“你想打聽承影?”
方未晚聽見承影這個名字,瞬間想到了原文裏的內容。
因為曾經在哪裏看過,上古有把名劍的名字就叫承影,所以她對這個人的印象很深刻。承影是書裏看守癸雨榭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鳴幽撕裂了封印這件事的人。
同時,在後期將此事告訴鬼王凝絕的人也是他。
隻是凝絕與江臨子朝鳴幽出手時,他卻也跟著拔劍自刎,死在了癸雨榭。這一點難免叫方未晚唏噓不已。
鬼爪聽到這個名字,麵色亦是一僵,同時站起身,針尖對麥芒似的與刀疤說道:“是,我不僅想打聽他,還想去找他。這是王上欠我的。”
刀疤沒想到她會如此痛快承認,愣了半晌,道:“他不欠我們任何事。”
“他是鬼王,這幾百年我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他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旁人如何說,我都照章執行。可唯有把承影發配到癸雨榭那鬼地方——我不能接受。”鬼爪目光淩厲,右手緊握成拳:“除非承影知道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未晚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鬼爪一猜即中,未免心思太過縝密。不過原文中曾說,承影是因為知道了鳴幽的事情,自動請纓去看守癸雨榭,而非被鳴幽發配過去的,這其中定有誤會。
刀疤在一旁搖頭,依舊篤定道:“王上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她呢?”鬼爪抬手指向方未晚:“這個一丁點鬼術都不會的,她到底是誰?你看她有半點鬼差的樣子麼?膽小如鼠。”
刀疤麵色黯淡下來,許久,說道:“我隻知道她是王上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