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便想把手抽回來。可那厚實的大手卻一把將她牢牢捉住,力道不輕不重,拇指也若有似無地在她的手背摩挲。

說不出是滑膩還是生澀的觸♪感,叫方未晚心頭發癢。

“你說村子裏人多不可以抱,那便讓我牽著。” 鳴幽斂容,眸間閃過的神色不知是酸是苦。他又加深了些力度,邁步便往回走。

雖說之前遇到危險也的確總是抱來抱去的,可牽著手……不就好像是戀人一樣嗎?

方未晚抿了抿唇,腦子裏隻有情竇初開四個字,一路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大手上,根本不知過了幾座橋,拐了幾道彎。

晚間,涼爽的夜風穿堂而過。鳴幽在後院跟隱匿在房頂上的鬼差做最後的部署,方未晚坐在屋子裏看他。

半掩的窗子,她隻能望見他的鼻尖與發絲,剩下的俊朗輪廓便模糊地透在窗紙上,看起來甚是嚴肅。

明日又是一場惡戰。

陸煙波給畫的地圖被他隨手放在了圓桌上。方未晚拿起來映著燭光看了看,圖畫得很是考究。

當真是一個農婦嗎?

她托著腮幫子難免地又開始胡思亂想。山裏有變幻莫測的陣法,還可能藏著斬雲。雖然她上次問過鳴幽有沒有遇到強敵,可他卻避而不答。

再加上這個根本不曉得是敵是友的所謂“農婦”……

雖然知道鳴幽是強大的鬼王,書裏也隻凝絕和江臨子攜手才能擊垮他,但她仍舊十分擔心,並且越想越是憂心忡忡。

她定了定心神,對著那地圖仔細研究了起來。

“未晚。”

鳴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她一驚,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誒?你說完事情啦?”

他微有些訝異,看了看她手裏的地圖,方才柔著力氣將她按回凳子上:“滿麵愁雲,有何心事?”

“沒有,我就是……”方未晚癟著嘴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發現其實她不就是有心事嘛。

鳴幽抬手在她額前拍了拍,道:“待明天此事解決了,我們便回冥都。”頓了頓,他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他抬起她的下巴令四目相對,繼而鄭重道:“我保證,回去後好好陪你,絕不會再讓你有一丁點不適。”

“我倒沒有在擔心這個。跟鬼爪還有刀疤相處多了,想必那些鬼差雖長相恐怖了些,但都會是好人的。隻是……”方未晚歎了口氣,還是將心理的話說了出來:“我覺得你應該多小心那個陸姑娘。她好麼眼從山裏冒出來,自稱是農家女子,卻看得破陣法、畫得了地圖,還畫的這麼精致,字寫得也好看。這不像是農家女能做到的事情。哎呀你那麼聰明你肯定能看出來,你一定得小心提防她。”

鳴幽被她逗笑,微揚的嘴角似暖陽般:“這圖是我畫的。”

“啊?!”她隻知道江廷給大家夥發了地圖,卻並不知道鳴幽拿的不是他發的那張!方未晚無語扶額:“當我沒說。”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他脫下外罩的長袍掛在一旁,坐在床邊道:“不早了,歇息吧。等明天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方未晚心裏的小小防線立刻拉了起來:先前幾天晚上,都是她先滾到床上去,熄了燈躺好了快睡著了他才上來,上來之後也就是摟著她,沒別的心思。

可是昨天晚上吧——

所以今天晚上還沒熄燈,鬼王大人就光明正大地拍拍床,一臉快“上”來的表情,真的好嗎?

況且陸煙波的事還沒有講清楚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心裏總有點小不甘。

鳴幽借著燈火瞧她,麵色愈發柔和:“若仍不放心,明日可願與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