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搶癸雨榭了?”
將最後一行一氣嗬成地寫完,他撂下筆站起身:“那些凡人,竟真以為自己能接管青濤之輪回?”
花瑾挑起柳眉:“那我們是否增派人手?”
鳴幽麵色冷峻如斯:“不必。這兩日我抽身,親自去一趟。”
“是。”花瑾連連點頭,卻又輕歎道:“承影這悶葫蘆,幾十年毫無音信。這好不容易遞信過來,鬼爪妹妹卻是沒趕上。她若知道,必定傷心壞了。”
方未晚沒有見過承影,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樣子。不過想起原文他本沉默寡言,最後卻不聲不響將鳴幽打開封印一事告訴了凝絕,又拔劍自刎什麼的,料想花瑾這句“悶葫蘆”說得倒也貼切。
隻是鬼爪那種性子嘛。
她坐直了身子,笑道:“我還是覺得刀疤比較好。”
鳴幽倏地回頭望過來,眼睛裏居然帶著凜凜寒意。
方未晚一怔,趕忙補充道:“嗯我是說,刀疤跟鬼爪比較般配。”
“方姑娘與我所見略同呢。”花瑾麵若桃花,笑盈盈地走過來:“不愧是剛從凡間界回來的姑娘,這才幾天,已然洞若觀火了。他倆別別扭扭幾百年了,我倒要看看最後怎麼收場。”
自打來到這,方未晚就甚少聽到八卦雲雲,如今在背後議論起鬼爪來,她不免好奇心也給勾了起來。隻是礙於剛才誇了刀疤一句,鳴幽還板著個臉在一旁杵著,她不說話,隻甜甜地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來。
鳴幽望著她一臉興奮,目光掛上幾分無奈。他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吩咐花瑾道:“你且下去準備,待天一黑便前去青都,走時留意些,莫讓別人看到。”
“是。”花瑾斂容,幅度剛好地行了個禮,又舞著手裏的淡粉色絹帕與方未晚小聲道:“他倆的趣事兒可多著呢,待有機會,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講與你聽,也省得你終日無聊。”
方未晚忙不迭點頭:“好好好。”
花瑾便是如此,與呆愣木訥的刀疤和獨立好強的鬼爪不同,無論什麼場合都收放自如。說是熱情,又不會叫人反感,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大抵是原來混慣了風月場所,在鳴幽麵前也從不怯陣,反而更有不卑不亢的氣質。
幾日的相處,方未晚對她已經生出了許多好感,於是不自覺地,目光就會一直跟著她,直到被鳴幽精壯的身軀擋住。
她抬起頭來,見他勾著唇角,一臉玩味道,“與她說話不無聊,與我說話便無聊了?”
“嗯——”方未晚拉長了音,抿著嘴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你這鬼王大人,怎麼連個醋都男女通吃了。
他邁步坐到床邊,不依不饒:“那你覺得,誰與你比較般配?”
“啊?”這兩日他提問總是太直白,她頗有些不習慣,也不好意//
見她說得煞有介事,他也隻好附和似的頷首,拉著她的小手牽在掌心,將她帶到梳妝台旁:“坐下,束發。”
這是同意了嗎?
方未晚沒再問,乖乖在妝奩前坐好,透過銅鏡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