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譯跟他們上了車。♀♀
老爺子好像情緒波動挺大的,大概也是牽扯到了不好的回憶,臉色一直沉沉的,說不上兩句就咳得很厲害。
他給施譯講了一個故事。
這真的隻能用故事而不能用事實來形容,如果人生真能過成這個樣子,那豈止是狗血,簡直是玄幻!
正如施譯目前所了解到的,老爺子五十幾歲時,是Y城叱吒風雲的黑幫頭子,借著Y城得天獨厚的條件,做的都是走私一類的行當,當然黑道標配黃賭毒也是一樣不落的。但其實老爺子年輕時,這這邊軍區的一個前途光明的軍官,奈何升官路上被後台更大的人當絆腳石一樣被鏟除了。老爺子從軍區退了出來,利用自己之前積累的人脈和手段,從走私發家,漸漸的才有了那個Y城的黑幫頭子一說。
老爺子是很疼自己兒子的,也就是施文,所以從來給施文看到的都是施家幹幹淨淨,明麵上的生意。施文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普通商人家的孩子,從小立了自己的誌向——當警察。但小孩子長大了就沒這麼好騙了,漸漸得施文察覺到了自家家底的不幹淨,正踩在青春期尾巴上的他,陷入了理想自我與現實自我的矛盾掙紮中。而與此同時,Y城針對施家也開始有了動作。其實這純粹扯淡,Y城的哪個高官不巴著老爺子?沒了老爺子他們上哪兒去洗錢?上哪兒去撈政績?所以老爺子心裏門清——是上頭有人要搞自己。
而這個上頭呢,老爺子心裏還是門清,就是時任軍區少將的杜城,也就是當初把老爺子從軍區裏給弄走的那個年輕軍官。
施譯聽到這裏就本能地不想再聽下去了,“爺爺,您這是說書呢?”
老爺子鬆鬆垮垮的眼皮一撩,施譯就立馬噤聲了。
老爺子繼續往下講。老爺子怎麼說也好歹是混過軍區混過黑社會,黑白兩道通吃的人,所以這些動作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他用了一句詞來形容: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施譯一下沒忍住,被嗆了一下,“爺爺,您真幽默,年輕時很受姑娘歡迎吧?”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別打岔!”
故事繼續狗血地進行。
那時老爺子已經沒再欺騙施文了,反而把家底都給透露得幹幹淨淨。老爺子想得很清楚,他是從軍區被人給弄出來的,早就對任何官方死了心,更不可能讓自己兒子去考警校,再說了,土匪窩子培養警察,這不扯淡麼?所以不管怎麼說,施文必須子承父業。老爺子感慨道,“那時候年輕氣盛呐,沒考慮過兒子真正想要什麼……”
施譯打斷他,“爺爺那時候您都五十好幾了。”
“……你到底聽不聽?”
施譯被噎了一下,“您繼續您繼續。”
老爺子的意思就是太自己太橫,太獨斷專行,再加上施文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對家長一向是言聽計從,在學校也是模範好學生,總之,他不可能不聽話。他也還真的高中沒畢業就嚐試著打理家族生意了,當然是明麵上的,這些生意自然是為暗地裏的那些買賣提供通道,洗洗錢什麼的。施文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叫李欣琦的女人。那女人比施文大,在公司裏已經做了有四五年,級別挺高。兩個人很快走到了一起。但不巧的是,李欣琦是公安局派下來的臥底。
前麵說過了,Y城的高層都是和老爺子穿一條褲子吃同一桌宴席的,所以李欣琦這個臥底的身份,是早就被暴露給老爺子的。老爺子之所以一直沒動她,不僅給她升職,偶爾還露出點馬腳讓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