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道。
這丫頭整個像鬼附身了一般,這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可是小姐,他們會不會發現咱?!”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緩過神來。
聽罷,落玉撇了撇唇,沒有理會她,目光掃了那扇門一眼,刻意放慢了步子走過去,諂媚笑道:”兩位大哥,我們是後院子裏燒柴的丫頭,這不柴火用完了,必須出去一趟。“
說完還故意用髒兮兮的手往一邊一個略微長得標致些的少年靠去...
那少年見狀,嫌惡地撇開了嘴,將她推到了一邊,喝道:”髒死了,快出去罷!“
話畢,如避瘟疫一般急忙將門打開了放她出去......
心中冷不丁一陣竊喜,落玉朝依月使勁使了個眼色,兩人又點頭哈腰了一陣,待門重新關上後方才正色道:”咱們先沿路找個人家避避。“
縱然她認定了那風千漠很難破她精心設計好的圈套,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們兩必不能進那些大客棧,隻能找個人家避避。
兩人達成一致後,便沿路走到了下一關口,正在落玉躊躇不定選擇哪個方向走時,風千祥卻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皺了下眉頭,落玉忙揉了眼睛,借著一點月光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確實是風千祥,隻是,他似乎比之前瘦了些。
一旁的依月見狀,同樣愣住了,茫然地回望了自家主子,一臉震驚。
”這裏不安全,你先跟我走,到時候我再解釋給你聽。“二話不說,風千祥拉了落玉的胳膊,語氣有些急促。
胳臂突地被人抓住,落玉彎了下嘴角,麵上漸漸有些不悅。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風千祥,你的行為讓我很不解。“眼睛忽地半眯起來,落玉仔細地端詳起他來。
她才剛出了風千漠的地兒,這還沒走到一盞茶工夫就遇上了風千祥,這一切實在可疑。
聽罷,風千祥看了自己拽住她的手一眼,眼中的情緒漸漸複雜了起來,歎了口氣道:”如果你不顧及銳兒,那就請便吧,我不想為難你。“
說完深深地望著她,手卻沒有鬆開。
心弦猛地被勾起,落玉怔了一下,望著他,良久,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麼些日子沒見到自己孩子,她還真掛念得心疼...
......
一片狼籍的灰燼中,一個人孤單地站在夜色裏,月光清冷地灑下來,落在了他凝重的半張臉上,漠然、痛苦。
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周圍的人早已被遣散而去,隻留下一座燒進他心裏的殘壁冷屋。
眼裏的憂傷和痛苦一波又一波襲來,將那雙漠然和堅毅的眸子染紅了...
風千漠雙手死死地交疊在身後,腳下動了動,卻仿佛邁不開。
那張一貫沒有溫度和感情的臉此刻顯得那麼寂寞、那麼懊惱和絕望。
半晌後,他重重地吞下喉間的酸澀,深呼了一口氣,一步步走了過去...
黑漆一片的殘牆斷瓦中,他步步維艱,仿佛傾盡了半生的力氣。
地上黑炭般的桌椅胡亂地堆著,成了一根根焦木,好似還散發著燃燒時的味道。
心中一時堵塞到幾乎無法呼吸,第一次,他失去了理智,他鎮定冷漠的麵孔被完全摧毀了,那些所謂的冷靜、理智此刻全化為無言的傷痛。
有些人在身邊時,也許隻認為他是生活中可有可無的擺設,可是,一旦失去了,才驀地發現,那個人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已進駐了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腐蝕著、燃燒著。
藏在衣袖裏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狀,就連指甲嵌進了手心,他也沒有知覺。
歐陽玉,這一生究竟是你負了我,還是我負於你?!黑如沉夜的冷眸深深地閉緊了,他嘶啞著嗓子輕喚了聲:“玉兒。”便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心第一次感到異樣的感覺,風千漠低下頭,重重地呼出口氣,臉上呈現出一片悲涼和絕望之色。
這一世,他第一次有種心痛的感覺,這種感受,隻在父皇駕崩時有過,痛徹心扉...
“歐陽玉,你贏了。”艱難地從嘴中吐出了幾個字,他緩緩彎***子,目光望著前方一根木頭下的玉佩怔怔出神。
良久後,終於,他撿起了它,右手死死地拽住那塊冰進了心裏的物品,再也放不開......
第2卷 第25章 宸祥之間
落玉坐著風千祥的馬車來到了一處十分偏僻的村落裏,四周人煙很少,似乎是個沒有開發的荒郊之地。
依月一直跟在後頭,三人中途沒有說一句話,都很配合卻也很詭異地保持著彼此間的靜謐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