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掀開簾布時不由又想起了什麼,忽而正色看向下邊立著的一個侍衛道:“這京城千裏迢迢,就這麼乘馬車,不吃不喝沒有個三四日也到不了...“
說了一半,猛又停下來,心中暗自惱怒自己的愚笨,竟沒有想到這路程問題。
那侍衛將馬鞍套牢了,聞言,冷峻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道:”王妃多慮了,您有所不知,王爺早已辟了一條新道,往返比那正常的速度快上了幾倍,另外王妃定是小看了這馬,此馬本乃異國供奉的汗血之馬,再加之王爺幾年來的訓練,較之一般的庸馬,跨步如風,至少快上個五倍以上。依王爺料得不錯,不超過三個時辰,王妃定能趕到京城。”
三個時辰?!秀眉一挑,她忍不住掐指一算,現在是酉時,再過三個時辰那該過了子時,風千漠果然算得夠準,那時候怕是最安全的探監時辰吧?!
隻是,眼珠一轉,她忽然想起宮門似乎一到亥時就要關閉,到時候即使她進了城,怕是也很難進到皇宮裏去吧?!
想到這些,不免又有些喪氣,抬眼間,這才驚覺馬車早已開出一段距離,果然快如風,兩旁的景物綠花花的從眼前一略而過,根本來不及分辨清些什麼。
再次望了望已坐在簾布外的侍衛,她快速打量了一會兒,目光中猶帶了幾分探詢與疑惑。
大約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侍衛回頭恭敬地朝她點了點頭,繼而回道:“王妃無須擔心,這宮門縱然關了,但絲毫也不影響進宮。”
說到這,他便不再吭聲,雙手環抱在中央,目光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
落玉見他沒有再說的意思,便隻得將簾布放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和焦急。
她不笨,風千漠隻叫了一個人送她,肯定有深意,並且根據她方才對那侍衛的觀察來看,他絕對身懷絕技,而不僅是一般的護衛而已。
想到這裏,心中又漸漸安定了一些,便索性閉了眼,靠在車壁上暗暗思索著接下來她該如何麵對柳湘雲。
若說現在她根本沒有任何資本來談救人,更何況是救一個被盯在各方勢力眼皮底下的人。
思及此,她不覺又重重歎了口氣,右手忍不住扒開了簾子往外邊看了一眼,望著濃濃的夜色,她仔細地辨認著附近的路,這才發現他們還沒有繞上新道。
耳邊呼嘯的風而過,將兩旁的樹葉吹得瑟瑟作響,她目光閃爍了一下轉而將右邊的車簾飛快放下,再馬車即將要拐向另一條道時,忽然迅速地從腰前取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信,在鼻間嗅了嗅後。悄然掀開車簾,用力朝馬車行駛的相反方向扔去,直到那抹白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這才重新將簾子放下。
希望那風千祥看見才好!如今之計,她也隻有相信他了。
若說這個時候,也怕隻有風千祥和風千宸不希望柳湘雲出事了!所謂一損俱損,自從那件事後,他們便已不知不覺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隻是希望她沒有料錯才好,依據她對風千祥的了解,他應該會在那院子附近安排了人監視並隨時報告情況才是,而且方才她刻意在外麵多耽擱了一下,目的也是為了引起探子的注意。
隻不過她沒想到風千漠倒還暗中開辟了條短道,因此匆忙間,她一方麵擔心身後還有俞清清的勢力跟蹤,另一方麵又擔心風千祥得不到消息。
前思後想後,她終是決定將藏了很久的信拋出去,上麵猶帶了她特製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