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修長的身影上,打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風千漠搖了搖頭,不語。
鳳玉本為風始一附屬國,可如今自風千祥繼位後,這一切又似乎變了。
“你繼續派人跟著,一舉一動都務必向朕稟告。”
話畢,閃電重重一叩首,便又立即消失在殿內。
夜色正濃,他半閉了黑目,而後揮手招來一個女宮上了些潤茶。
窗外星子墜天,涼露似淚。
玉兒啊玉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心中長籲一口氣,目光浮現絲絲縷縷的沉痛。
他默然地執起案上一杯泡好的潤茶喝了幾口,液體潤入喉間,又忽然覺得不對,不由疑惑道:“這茶怎麼換了?!”
口中隱約有股血腥氣味,他皺了皺眉頭。目光長久望著手中的液體....
“回皇上話,這是清妃娘娘囑咐了奴婢端上來的,說是醫聖所開之藥方,請聖上務必喝下。”一直立於身側的女宮聽後連忙跪下來解釋道。
哦?風千漠眯了眼,目光飄忽不定。
“喲,難道還擔心我害您不成,這藥可是清兒花了天價得來的,皇上可得喝淨才是,也不枉費清兒一番苦心。”正在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一位嬌媚女子,她身著金HuangSe繡著鳳凰的雲煙衫,逶迤拖地HuangSe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風千漠有些不悅地掃了她一眼,便又喝了幾口,心中又忽然覺得一陣不對勁。
“清兒似乎又忘了規矩。”他抬高了右眉,一邊將手中的玉杯放下了,聲音略微有些陰冷。
那俞清清聽罷也不惱怒,笑臉僵滯了一下後,又緩緩走上前,見玉杯已空去大半,臉上一陣喜色。
“清兒知錯,日後必不會再擅自闖進來,下不為例。皇上您且喝了它,也不枉臣妾費了那樣一番苦心。”俞清清笑道,眼中閃了幾分笑意。
隻是這些看在風千漠眼中,卻越發不對勁。
他躊躇地望了眼案上十分粘稠的液體,再狐疑地望了俞清清幾眼,輕笑了一聲道:“天價?!既是如此,那朕便喝了。“
黑眸諱莫如深地掃了她一眼,他便防備性地飲了幾口入喉,卻並未咽下,隻提了一口氣用功含於喉間深處。
“那你可說說這功效有何用?若是沒功效,這清兒可是要安上欺君之名了。”嘴間帶笑,淺淺的,卻並未入眼。
俞清清聽罷怔了一下,臉上笑容一僵,隨後又綻出了抹更帶得意的笑容。
“皇上下月自然便知。”說話間,卻是長長鬆了口氣。
話畢,風千漠卻是心下一驚,他猛然皺起了眉,鷹目突然如兩把冰劍射向她,久久不語。
那冷到心底的寒光莫名使俞清清渾身一顫,她怔怔地對上那雙眼,心中一陣不知所措。
那目光她再熟悉不過了,每當他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她時,就意味著他對她產生了懷疑。
曾經有一次,歐陽玉被抓得第二晚,他也是這麼就看著她,很長很長時間都不說話,最後隻歎了口氣,而後幾個月都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她忙福了身子,強顏鎮定笑道:“皇上注意身子,那妾身告退了。”
說完,步子早已邁開,滿眼驚恐地走出去...
“清兒,這一次你還是不願意說麼?!”十幾步的距離,她卻走得膽戰心驚,每一步都深深感到身後兩道寒光冰冷的要刺入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