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裏?”
她雖然在感歎,但是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個地方很奇怪,她能夠張開口去“說話”,但是卻不能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唯一能夠聽到的隻有星光的聲音。這也是詭異的地方之一,順位物理學(又稱正物理,相對應的有側位物理學一級逆位物理學,稱反物理和逆物理)上講,光雖然是一種具有波粒二象性的能量兼物質,但光是不可能發出聲音的,光波和聲波有本質上的區別,一種能夠在絕對真空中傳播,另一種卻隻能在有介質的環境下傳播。然而,南溟有箏卻隱約聽到了星光的聲音。
那是一種類似嗡鳴的聲音,不過卻不會讓人感覺絲毫的不適和煩躁,反而讓南溟有箏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就好像身體化作了能夠流淌的液體,一點一滴的消弭,化作同樣的星光散進無盡的星空之中。最初,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移動還是靜止,即便是最亮眼的星辰,和她的距離也是非常遠的,再加上這裏沒有一絲一毫的介質,她也無法感受到“風”這種粒子流的存在。
不過,漸漸的,她終於發現自己是在移動,因為她清楚地發現,自己身下很遙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條非常詭異的白色絲線,這些絲線非常像是衣服上的線頭,時斷時續,不過卻不是“出自裁縫之手”,而是“出自菜鳥之手”:雖然時斷時續,但是白色絲線的間隔卻和它本身的長度一樣各不相同,兩組白色絲線間也不是平行的,而是錯綜複雜的交叉在一起,就像是裁縫新手練習過後剩下的失敗品。
隨著“時間”的推移,雖肉眼不可見,但是細線卻確確實實變得粗了些,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甚至發現這些“細線”在視覺上已經比自己的手臂還要粗了,但自己的“移動”卻還沒有到盡頭。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雖然不是“細線”,但的的確確是一種“線”,它們甚至是立體的,三維的,有高度的。線的末端並不整齊,就像是被硬生生扭曲折斷的樹枝般參差不齊,但好在,這些線的附近流淌著非常奇怪的液體,這種液體是真正的無色透明,如果沒有那些浪花和波紋,以及光發出的浪濤之聲,她真的會以為那裏什麼都沒有。
又是過了不知多久,她身下的白線已經和她的身體差不多粗細了,她也終於停止了“移動”,輕巧的站在了白線之上。
這已經脫離了“恐高”的範疇,這地方在視覺上已經是深邃的宇宙了,雖然還是有些恐懼,但是卻沒有上一次麵對壯闊山河的那種直逼內心的戰栗感。
白線並不是靜止的,它在不停的顫動。南溟有箏甚至有股錯覺,認為它的顫動和自己內心的顫動產生了共振。這正是那些“液體”發出波紋和浪花的原因,她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於是便伸手去觸摸那些無色透明的液體。
結果是沒有發生任何不太妙的事,觸感非常有趣,有一種觸摸到星空的感覺,沒有溫度,卻十分冰涼。
她小心翼翼的脫下鞋子,輕輕拉起小裙子,踩在了這種液體之中。她發現,這種液體並沒有多深,僅僅是沒過了小腿而已,於是她便提著裙角走了進去,踏著這小小的“水花”來到了另一段白線之上。奇怪的是,她似乎是打破了某種規律,在她從一段白線跑到另一段白線之後,她經過的地方便開始發生變化,液體開始腐蝕她走過的地方:原本的星空被腐蝕,逐漸變成白色,細線末端被腐蝕,參差不齊的地方逐漸變得平滑。最先露白的地方正是南溟有箏腳丫踩過的地方,但是白色卻越擴越大,最後將兩段白線合並成了一根,這兩根白線之間的震動也更加強烈而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