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給阿洵繡兩隻白鶴,也繡兩個香囊,給阿洵一邊掛一個,阿洵喜歡不?」瞅瞅那邊一直偷笑的楚薔,含珠無奈又心疼地哄道。
「喜歡。」阿洵抱住姐姐脖子,「姐姐給的我都喜歡,不掛在身上,都藏起來,不丟了。」
小孩子的喜歡最單純也最容易讓人生出被人需要的滿足感,含珠親親阿洵小臉,剛想再哄哄,阿洵也捧著姐姐在她臉親了一口,眼圈紅紅的,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含珠貼著男娃額頭頂了頂,笑著道:「那咱們去找舅母了?」
阿洵乖乖點頭。
方氏剛到花園就瞧見含珠姐弟倆了,遠遠見含珠一身粉紅褙子,暗暗嘆息。程鈺在王府的身份尷尬,弄得他們這邊的親戚也難辦事,譬如這種喜事,穿素淨了,旁人會不會誤會她們沒有底氣來靜王府?而她們穿的打眼些,也是給程鈺撐腰,不被親爹看重又如何,程鈺還有武康伯府雲陽侯府兩家親戚,是謝家吳家比不上的。
「舅母,我的香囊丟了……」遇到了傷心事,阿洵看到親人就委屈,撲到舅母懷裡又掉了幾顆金疙瘩,「姐姐給我做的……」
方氏看向含珠,含珠一臉無奈。
方氏就笑著拍拍外甥,「不怕不怕,讓姐姐再給阿洵做個更好的,阿洵不哭了啊,再哭旁人都笑話咱們了,笑話你,也笑話姐姐。」
阿洵揉揉眼睛,馬上止了淚。
方氏將阿洵抱在腿上哄,瞅瞅不遠處的女眷們,輕聲同含珠道:「壯壯不大舒服,阿凝在家陪它,說什麼都不肯來。」
含珠笑了笑,「妹妹還是孩子脾氣。」
心裡很清楚,因為顧衡來了京城,為了以防萬一,這兩年妹妹都不好頻繁出門,等妹妹再大兩歲,模樣長開了,顧衡看到人也不敢十分肯定了,方可放心些。幸好楚菡姐弟倆出了孝,含珠想妹妹了,可以多去武康伯府幾趟。
「舅母,剛剛四喜打了謝槿一個耳光……」含珠低聲將石橋上的事說了。
「她該打!」方氏很是痛快地道,滿意地看了四喜一眼,「還是懷璧會挑人,你性子軟,身邊就該多兩個硬氣的。有的人能講道理,謝槿那種,最會蹬鼻子上臉,打一頓她才老實。含丫頭不用怕,那邊沒臉找你對質的。」
若是身份跟女兒差不多的,還可以給對方家裡點麵子,謝槿這種,故意到他們跟前顯擺謝氏受寵就夠不識趣的,還敢仗著謝氏挑釁,謝家不會教女兒,他們替謝家教。
含珠憂心問:「會不會,給表哥添麻煩?」
小姑娘細心體貼,想的周到,方氏神色複雜地道:「沒事,你表哥早不在乎了。」程敬榮再不滿還能如何?父子父子,如今剩下的也隻有割不斷的血緣關係。
一句「不在乎」,含珠心頭忽的一酸。
怪不得他總是那麼冷,生母死後父親很快續娶,對他不聞不問,他卻要看著父親疼愛繼母的子女,日子過得跟原來的楚菡差不多了。楚菡身邊好歹還有個弟弟,姐弟倆互相慰藉,程鈺什麼都沒有,自己住在一個院子裡,孤零零的。
含珠摸了摸被方氏抱著的男娃。
程鈺那麼看重阿洵,是不是因為在阿洵身上感受到了親情的暖?
小孩子的喜歡,最純真也最打動人。
靜王府正院,謝氏快步走進一間客房,透過鏡子看到謝槿高高腫起的臉,她皺眉道:「她為何打你?」過來路上丫鬟將大概經過跟她說了,現在她隻想知道是不是侄女又去挑釁楚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