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父親不快。
「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再賣了。」楚傾突然開口,也是結了這個案子。
富貴馬上帶人堵住柳枝的嘴,將她押了出去。
楚傾吩咐楚泓:「你去看看蔓蔓,給她解釋清楚。」
楚泓白著臉退了出去。
楚傾靠到椅背上,擺手攆眼前的一溜丫鬟:「你們也都回去吧。」
眾丫鬟齊聲告辭,轉過身,先後往外走。
楚傾漫不經心地轉著茶碗,回想幾女在船頭的位置,他朝緊挨著柳枝而站的湘平看了過去,眼底寒意一閃而過。
湘平一無所覺,出門後與弦音一起回了三房的西院。
「怎麼說的?」三夫人打發走其他丫鬟,單獨問湘平。
湘平低聲道:「如夫人所料。」
也怪楚蔓自己不小心,她若老老實實站著,她未必能輕易得逞,偏偏楚蔓踩著底下的欄杆,上半身幾乎都要趴了出去,那她稍微往後錯一步,趁他人不注意伸手一推就夠了,柳枝那個蠢貨,果然將罪名推到了四喜身上。
三夫人滿意地點點頭。
楚傾現在寶貝嫡女,本能地會站在嫡女那邊,如今認定是柳枝誣陷,肯定會遷怒夏姨娘與楚蔓,如此夏姨娘楚蔓還能忍下去?
人一旦失去理智,往往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她就等著看熱鬧了。
楚蔓屋裡,夏姨娘母女聽完楚泓的解釋,都愣住了。
楚泓語重心長地勸妹妹:「算上這次,妹妹兩次針對姐姐,都惹了父親不快,以後你還是安分些,別再闖禍了。」
楚蔓受了委屈,兄長不心疼她反倒責怪她,不由氣得渾身發抖:「爹爹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楚菡到底有什麼好,你們都信她不信我!」趴在夏姨娘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楚泓見她冥頑不靈,無奈地嘆口氣,對母親道:「娘你好好勸勸妹妹,我先走了。」
看著兒子出了門,夏姨娘抿抿唇,扶起女兒最後一次問道:「蔓蔓,你跟娘說實話,真的有人推你了?」
楚蔓哭著點頭,「娘,我該怎麼辦啊,爹爹哥哥都不信我,都信楚菡……」
「蔓蔓不哭,娘信你。」夏姨娘緊緊摟住女兒,嘴上柔聲哄她,腦海裡各種念頭閃過。
府裡的一切變化,都是從楚菡失憶開始的。她以前沒有懷疑其中真假,是因為楚菡擺出了與女兒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但親眼目睹女兒落水險些喪命,夏姨娘不得不懷疑,楚菡的失憶是裝出來的。先裝柔順討好楚傾,再故意激女兒針對她,讓女兒在楚傾那裡留下欺負嫡姐的底,如今徹底贏了楚傾的信任,時機成熟,楚菡便朝女兒報仇了。
好深的心機!
是武康伯府的人指點的嗎?
那這次沒有成功,下次又會使什麼手段?
摟著懷裡單薄的女兒,夏姨娘目光漸漸堅定了起來。
既然楚菡能裝,她便拆穿她的真麵目給楚傾看。
含珠對侯府眾人的心思一無所知,對她而言,楚傾沒有懷疑她,還了四喜的清白,處置了罪魁禍首柳枝,這事也就過去了,她更發愁的,是即將到來的楚菡生辰。
周文嘉到底死心沒有?他沒死心,程鈺又打算如何演?
男人溫柔的眼低沉的嗓音再一次湧入腦海,含珠不由失了神。
楚傾疑惑地瞧著她,見女兒對著菜碟裡的清蒸鱸魚發呆,就給她夾了一塊兒,笑道:「想吃就吃,別總吃素菜,你看你,阿洵越來越胖,你越來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