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承諾,含珠有再多的心疼勇氣,終究隻是個麵皮薄的姑娘,像是厚著臉皮求他娶她,他卻再三拒絕。心裡委屈,含珠自嘲地站了起來,「我懂了,你是鐵了心不想娶我,那好,我嫁旁人,我為別人生兒育女。」
轉身就要走。
她是真的不想待下去了,腳步很快。
程鈺的心就像突然被挖走一樣,那一瞬理智全忘,隻知道真讓她走了,他就徹底丟了她了。
「含珠!」他急切地喊她,不顧一切從床上跳了下去,含珠聽到動靜,大驚,趕緊跑回來扶他,「你怎麼起來了,你……」
卻是程鈺身子太虛,一下子朝她倒了下來,比她高出一頭的結實男人,含珠哪裡扛得住,努力想把他往床上扶,偏他緊緊抱著她,一不小心兩人都倒在了床上。
「別走。」程鈺壓著她,看著她慌亂的還帶著淚珠的杏眼,在她掙紮前再一次求她,「別走。」
他不知道她有多喜歡自己,隻知道自己為了她一晚晚徹夜難眠,無數次想去看她,又隻能苦苦忍住,像是心已經在她身上紮了根,卻不得不將自己困在這座冰冷沒有人味兒的宅子裡。而她來了,告訴他她早就傾心於他,讓他一顆心都暖了起來,他怎麼能再放她走?
「真的不會後悔?」他最後一次問。如果她遲疑,他再不捨也會放了她,如果她答應,將來就算她後悔,他也不管了,拚著被她罵自私小人,也要一輩子都留她在身邊。
含珠怎麼會後悔?
她望著他彷彿藏了千言萬語的黑眸,輕輕搖了搖頭,「不……」
才說了一個字,看見他眼裡似乎有星光乍現,下一刻,他低頭覆了上來。
不是江邊的心無旁騖,不是竹樓上的溫柔,也不是侯府裡的粗魯,像是平靜湖麵下壓抑了許久的波濤,在這一瞬突然洶湧而來,欲將她吞沒。
吞沒就吞沒,含珠心甘情願。
她乖乖地躺著,任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的喜歡,她也無比地滿足,哪怕唇有點疼了。
漸漸的,浪頭平復了下去,換成了潺潺流淌的溪水,平靜而溫柔,但這種溫柔卻更危險。
呼吸變重,兩人都變了,含珠開始緊張,想要開口喊停,舌尖都被他搶了去,帶來更多的悸動。
她試圖推他,他的手卻得寸進尺,又來欺負她。
哪怕這次他溫柔了,含珠也不能縱容,使出全身力氣猛地推了一下。
程鈺終於回神,撐起身子,卻看見她躺在他的被子上,眼裡水霧氤氳,臉蛋紅紅,朱唇更加嬌艷,胸口劇烈起伏,那裡衣衫微亂,是被他揉亂的。
她太美,他受不住,低頭還想繼續。
「你流血了!」含珠卻看到了他左臂,傷口那裡紅了一大片,在雪白的中衣上格外刺目。
「沒事。」程鈺看都沒看,低頭要親,含珠扭頭躲閃,被他逮住了脖子,短短鬍茬一下下的刺著她,更加難受。含珠又羞又氣,身體有問題都這樣了,要是沒問題,他是不是想現在就佔盡便宜?
心裡有氣,含珠抬手在他腰上狠狠擰,他不停她就不鬆手。
程鈺吃痛,心知今日是無法繼續了,乖乖放了她,從她身上挪開,坐了起來。
含珠迅速跳下床,背對他整理衣衫髮髻。
程鈺心裡前所未有的高興,看屋子都比之前亮了,對著她背影笑。
那目光熱烈,含珠猜到他在看她,低頭就要走。
「你去哪兒?」程鈺心裡一慌,難道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