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著看的話,站這兒也沒關係。」
含珠仰頭看他,程鈺笑著捏了捏她鼻子,故意晃了晃手,「哪次我沒提前洗手?」
含珠紅了臉,乖乖隨他去了。
程鈺靠著牆壁而站,讓她靠在他身上,雙臂緊緊抱住她。
天色越來越黑,隻有戲台一圈被大紅燈籠照亮,戲台上濃妝艷抹的戲子們咿咿呀呀地唱著慶生拜壽的曲,含珠靠在丈夫溫暖寬闊的懷裡,情不自禁輕輕地哼。她這吳儂軟語輕飄飄的,程鈺悄悄低頭,明明很嘈雜,卻隻聽到了她的聲音。
一曲結束,戲子們下台準備另一場,台前坐了半晌的街坊們站起來舒展筋骨,左右交談。含珠聽了會兒,仰頭問他,「這樣是不是比在侯府聽戲更有意◎
聽他直呼呂太公之名,程鈺越發肯定自己找對了人,強行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平靜道:「正是,還請先生幫我一次,若能治了晚輩的惡疾,凡是先生吩咐的,隻要晚輩能做到,一定竭力滿足先生。」
「我沒什麼要求你的,」葛乘風最厭煩這些報恩的虛話,朝他招手,「過來過來,先讓我號號是什麼惡疾,居然讓呂成都沒轍。」
程鈺暗暗吸了一口氣,在葛乘風對麵落座,提起袖子,將左手伸了過去。
葛乘風掃了他手上各處繭子一眼,笑著道:「練箭的?」
「先生好眼力。」程鈺誠心讚道,正要自報身份,葛乘風已經扣住了他脈搏,一副隻關心病情對其他都無所謂的態度。他不問,程鈺也就閉了嘴。
號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葛乘風示意程鈺站起來,程鈺有求於人,沒有囉嗦,依言行事。葛乘風站在他一側,右手在程鈺背上遊移,程鈺隻覺得他每按一處他身上就起火,終於在葛乘風又按了一下時,雙腿一軟,險些站不住,呼吸陡然重了起來。一側頭,就見葛乘風眼睛盯著他兩腿內側。
第一次以真麵目被人看出自己的隱疾,程鈺很是尷尬,垂眸道:「先生……」
「何時發現的?」葛乘風回到座位上,目光從容平緩,再無之前的探究獵奇,看起來竟然與醫館裡坐館為人看病的普通郎中無異。他沒有嘲笑諷刺之意,程鈺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坦然道:「最早發覺是十四那年,何時中的毒,完全沒印象。」
「十四歲之前挺起過沒?」
「……沒動過欲,但早起時正常。」
「不行後可有遺過?」
「……有。」
「大概多久一次?清醒時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嗎?」
安靜的屋子裡,醫者專注地問他的問題,病者經過最初的尷尬後,一一如實回答。直到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葛乘風沉默的時間太久,程鈺才忍不住問:「先生可有醫治之法?」
葛乘風抬眼看他,慢慢地從懷裡摸出一個布袋,取出來,上麵別了一排銀針,不太確定地道:「我倒是有套治不舉的針法,行醫四十年,醫好過六個成年後半途出事傷到的,但也有十來個幼時受傷的沒有效用,治不好的例子裡,最小的兩三歲,大的十四五,所以能否治你,還得試試。」
程鈺胸懷激盪,不知該說什麼,當即朝葛乘風跪了下去,「若能病癒,先生對我便是再生之恩,程鈺沒齒難忘。」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已經做好與她膝下無子的準備了,這位神醫卻在他最苦最希望自己能行的時候出現,如及時雨,真能治癒,讓他把對方當父親孝敬,程鈺都願意。如果沒有遇到她,他還不會如此感激,但他遇到她了娶了她了,就想給她最好的,讓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和母親。
「你先別跪,施完針,一刻鐘內有動靜就是有希望,不行就是徹底沒治了。真不行,到時候你別遷怒我,乖乖放我下山,咱們就當沒遇到過,如何?」葛乘風可還記得祖上一位前輩受過的委屈,被人逼著治病,治不好就不給他自由,硬是被拘了十來年。
程鈺苦笑,「全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