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段(2 / 2)

吳素梅大喜,「莫非這位葛先生就是……」

程鐸也說不準,「是不是都沒關係,隻要他能替你調理好身子,我便將其奉為座上賓。」

吳素梅點點頭,雀躍地隨丈夫出了門。到了莊子,程鐸悄聲跟她解釋不能暴露身份之事,讓妻子換身普通些的衣裳,戴上深色帷帽遮掩了容貌才去請葛乘風號脈。

葛乘風仔細診脈,很快收了手,看看程鐸,起身道:「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吳素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身形晃了晃。程鐸也有不祥之感,扶穩妻子後朝葛乘風歉然道:「先生稍等片刻,我先送內子回去。」

葛乘風示意無礙。

程鐸扶著妻子回了後院,冷靜安撫道:「你別著急,我先去聽他到底怎麼說,他醫術好,就算有問題也會有辦法幫你,你先別胡亂猜測啊?」

吳素梅能說什麼?壓下心中不安道:「我知道,表哥快去看看吧,不管如何,一會兒表哥同我說實話好嗎?」

程鐸頷首,親了她一口,匆匆走了。

「尊夫人身體康健,隻是似有煩心之事,致使肝氣鬱結,調理一陣便好。不過心病還須心藥醫,尊夫人若無法解開心結,湯藥也隻能緩解一時。」葛乘風已經將方子寫好了,遞給程鐸看。

程鐸皺眉,葛乘風這番話,包括開的方子,跟妻子以前看的郎中都差不多。

「難道她三年不孕,都是因為心結?」程鐸心中煩躁,不甘地問。

葛乘風搖頭,意味深長地道:「尊夫人這病沒有大礙,絕不會影響受孕,恕老夫冒昧,公子家中可有妾室?她們是否有過好消息?」

程鐸臉色陡然一寒,盯著他道:「這話什麼意▂

但他不願相信自己不行,他不敢看郎中看太醫,怕被人笑話……

可就在剛剛,一個可能是神醫的人物,直接告訴他是他不行。

那他先前做的一切算什麼?

程鐸攥緊了拳,回望那間屋子,想讓人趕走裡麵的所謂神醫,想帶妻子回京,卻遲遲難以下定決心。萬一真是他的問題怎麼辦?萬一因為他諱疾忌醫,他與妻子這輩子都生不出子嗣怎麼辦?

現在讓對方給他診治,隻是在神醫麵前抬不起頭,一輩子都沒有子嗣,卻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佇立良久,程鐸閉上眼睛,長長地呼了口氣,慢慢回到那邊,在門前站立片刻,推門而入。

葛乘風聽到動靜,依舊懶洋洋躺著,程鐸進了內室,他才慢吞吞坐了起來,「想明白了?」

程鐸不愧是王府世子,既然最難的一步都邁出去了,這會兒反而從容了許多,朝葛乘風賠罪道:「方纔晚輩情急之下多有失禮,還請先生莫怪。」

葛乘風理解他的心情,人家都客客氣氣賠罪了,他也不再為難程鐸,坐到桌子前,給程鐸把脈。一旦看起病來,葛乘風立即變了一個人似的,觀其人似仙風道骨,聞其聲如聽高僧講經,程鐸漸漸放開了,對於葛乘風問的房中情形,據實以告。

光憑這些,葛乘風已能斷定程鐸身體有問題了。如果沒有程鈺,因為時間久遠,程鐸體內早無餘毒,他或許聯想不到有人下過藥,但他知道啊。

可他不能告訴程鐸真相,一來他無法解釋為何如此篤定他中過毒,二來,程鈺特意求他隱瞞。程鈺那小子的心思也不難猜,如果程鐸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斷絕子嗣的毒,第一懷疑的人絕不是靜王,而是更有可能覬覦爵位的二弟。親兄弟都會因家產爭得頭破血流,程鈺若是沒有這層顧慮,不信程鐸會懷疑他,那就太單純了。

葛乘風不想插手這些,也不想連累程鈺被人懷疑,將琉璃碗遞給程鐸,讓他去弄出來。

程鐸臉色變了變,猶豫片刻去了內室,後麵的做法與程鈺差不多。

葛乘風搖頭失笑,進了屋,看清琉璃碗裡的東西,笑容僵住。

顏色不對,量太少,味道有些重,更糟糕的是,過了那麼久,那粘稠還沒有化開。

葛乘風不願牽連程鈺,但身為郎中,該問的他還是得問,喊程鐸進來,問道:「公子所出之精一直都是這樣?」

程鐸有些尷尬,見葛乘風一臉嚴肅,他認真想了想,遲疑道:「剛開始似乎比這白些……」

「是不是也更多?那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少的?」葛乘風連續問道,這關係到程鐸的恢復,根壞的時間越長,就越難痊癒。

程鐸哪記得啊?十三四歲時身邊沒有女人,他年紀小,拿褲子擦過後會好奇瞅瞅褲子,記得大概顏色,量怎麼判斷?他又不會故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