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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額頭暴起青筋,當即將字條撕碎,檢查過屋裡屋外後,派人暗中去追,他回京覆命。

程鐸沒料到葛乘風竟然有本事從他手中逃脫,聽心腹說在守門侍衛身上找到了兩根銀針,上麵塗了迷藥,不禁懊悔自己低估了神醫的本事。神醫神醫,既然能救人,肯定也有防身的藥。

「多派幾個人去追,不可驚動旁人。」程鐸沉默半晌,冷聲道。

而此時的葛乘風,正在跟程鈺抱怨,「看見了吧?這就是命,他行事下作,注定沒有好報!」

程鈺坐在對麵,看著依然沒有消氣的神醫,心中複雜。

☆、第31章

二月初春寒料峭,程鈺早上騎馬過來沒覺得冷,現在臨近晌午,麵對滿桌為給葛乘風踐行準備的菜餚,他身上卻一陣比一陣冷,怎麼都控製不住,發燙的魚湯也壓不下那股寒。

俊公子臉色不好,葛乘風放下筷子,想了想,倒杯酒遞了過去,「喝點?少喝點沒關係,不用擔心影響你的恢復。」知道自己真是被親爹弄得不舉了這麼多年,換誰誰都會難受。

程鈺接過酒杯,剛要喝,忽然記起那晚他嘴饞想喝點,含珠嘟嘴抱走酒壺的嬌氣樣子。似有陽光突然照到心底,一身的冰都因她化了。看著酒水映出的自己,程鈺笑笑,放下酒杯道:「晚輩失態,讓先生見笑了。」

這一笑臉上就多了生氣,讓他恢復了冷峻卻沉著穩重的樣子。

他想得開,葛乘風點點頭,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對他道:「你這樣就對了,他不把你當兒子,你不把他當父親不就行了?而且再過兩個月你就能恢復地七七八八,到時候勤快點,早點讓你媳婦懷上,沒有什麼比送個孫子給他更讓他『高興』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靜王當初給兒子下藥肯定也掙紮過。過陣子程鈺有了子嗣,既顯得他當年的掙紮純屬白費,又能讓他準備多年的計劃落空,若不是怕留在京城不定什麼時候又被哪個權貴抓去,葛乘風都想留下來瞧瞧熱鬧。

提到子嗣,程鈺眉頭又皺了起來,低聲道:「家兄的身體,先生真的再沒辦法了嗎?」

得知自己極有可能康復後,程鈺便開始擔心。如果他帶著葛乘風去見兄長,兄長能夠康復,大家都平安無事,互相知道隱疾也不會太尷尬,反正能治好,那時他再告訴兄長兩人的身體是程敬榮動的手腳,兄長肯定會信他。可萬一兄長沒有他的運氣,治不好又會如何?

宮宴上含珠出事後,程鈺仔細查過,沒有發現吳素梅與謝氏太後串通一氣的跡象,但他保留了疑心。既然他會提防兄長,那兄長得知自己的病治不好後,會不會懷疑他這個二弟?同樣的毒,為何一個能治一個不能治?兄長會不會懷疑葛神醫是他的人,是他故意指使葛神醫不全力替他治的?那動機呢?也有,讓兄長仇恨程敬榮,他們二人相鬥,他漁翁得利。

人心複雜,程鈺與兄長平時來往並不算多,全靠兒時的交情維繫,見了麵也很少交流心事,他無法保證兄長不會生出誤會。就算不誤會,他知道兄長子嗣艱難了,以後兄長每次見到他,都會抬不起頭吧?那種自卑不甘,程鈺再清楚不過。

所以他安排了一場戲,沒有露麵。

也沒有必要露麵。告訴兄長真相,兄長除了心寒除了以後防著程敬榮,還能做什麼?程敬榮心狠手辣不將他們當兒子看,他們卻不能因此殺了他,隻當還了他的生養之恩,以後再無瓜葛。他請葛乘風替兄長看病的主要目的,是兄長真有事,葛乘風能醫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