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段(2 / 3)

楚傾早想過這茬了,馬上回道:「好,元哥兒有乳母有你大嫂照看,應該能哄一陣子,明早我再讓你大伯母過來幫你的忙,你這邊也有司嬤嬤,你隻管坐在旁邊聽她們安排好了,什麼事都不用操心,我也會請位太醫過來,哭靈跪孝你做做樣子就行了,別一直跪著……」

關係到自己的身體,又不是真正的親人,含珠乖順地點頭。等楚傾說完了,她猶豫了會兒,忍不住問道:「爹爹,他死了,皇上會不會另派將才去換表哥回來?」水潤潤的杏眼裡隱含期待,她想程鈺了。

楚傾輕嘆,愛莫能助地道:「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皇上八成會讓懷璧奪情,不必回家守孝。」

含珠眼神黯淡了下去,過了會兒才強顏歡笑,「嗯,是該這樣,爹爹,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女兒太懂事,想到剛剛女兒昏迷時女兒邊哭邊喊娘,楚傾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酸,女兒不是沒有委屈沒有心事,她隻是不告訴他,隻是懂事地自己默默承受。

「快三更了,」楚傾壓下心中的複雜,笑著道:「那菡菡早點睡吧,今晚爹爹留在這邊,外麵的事有我們,你安心休息就好。」他想多陪陪女兒,可他知道女兒不習慣他靠得太近,剛剛就已經想要勸他走了。

「好好照顧夫人,有什麼消息馬上報給我。」語畢,楚傾離座,沉聲囑咐去而復返的如意。

如意鄭重應下。

楚傾最後看一眼女兒,抬腳走了。

含珠一時半刻睡不著,跟如意打聽程嵐的情況,如意怕她擔心,故意隱瞞了程嵐昏死過去的事,隻說程嵐不停地哭。含珠幽幽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累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靜王夫妻葬身火海,明德帝十分看重,命大理寺徹查此事。然程敬榮謝氏的屍體燒焦了,刀傷無法分辨,唯一知道真相的暖荷也死了,最後還是按照意外走水定案了,處罰了當晚謝氏院裡伺候的一幹下人。

父母雙亡,連帶著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也沒了,程嵐整日以淚洗麵,但再大的悲傷總會慢慢平復,頭七過了後,程嵐終於記起了暖荷赴死前悄悄告訴她的那番話。現在她住在王府,不好回陸堯租賃的宅子,便暗中派心腹丫鬟將那個首飾匣子取了過來。

夾層裡確實有兩封信,一封是寫給她的,另一封信封上註明的是給二嫂楚菡。

程嵐沒想太多,哭著打開了母親留給她的遺書。

裡麵內容不多,母親隻說了她因弟弟的死對父王的恨,說是一日都不想再活下去,讓她好好與陸堯過日子,不要再惦記京城這個傷心地。最後囑咐她務必將另一封信親手交給二嫂,裡麵是她對二哥二嫂的懺悔。

原來母親是自己尋死的……

可母親為何就不能為了她活下去?

程嵐難過地無以復加,她不怪母親丟下她,她隻想母親活過來。

哭過了,重新平靜下來,程嵐收好信,看看另一封母親寫給二嫂的,她摸了摸信封,最終還是沒有拆開。她知道父母做了對不起二哥二嫂的事,但她真的沒有必要知道。天大的錯又如何,那都是生她養她的爹娘,她會怪他們糊塗,絕不會因此不敬不認他們。

擦完眼淚,程嵐將自己的那封信燒了,喊丫鬟端水進來,洗好了,帶著信去了長風堂。

含珠正在陪剛接過來不久的兒子玩,小傢夥連續幾日看不到娘親,一看到她就哭了,哭得格外委屈,含珠仔細瞧著,竟覺得兒子好像瘦了,心疼得不行,又親又抱的,總算哄得兒子再次笑出了聲。